“都那麼久了誰還記得？”

“不會。”

奧裡斯歎了口氣，“你要睡了？”

“白天睡了那麼久，現在誰還睡得着？”

反正黎微睡不着。

“你要睡了？”黎微反問。

還要再看一會文件。

“那行，你去看吧！我再看會兒書。”

可能是因為白天沒睡，黎微整個晚上精神都很好。

一直到奧裡斯回來，黎微還是一點都不困。

黎微靠在床上，粉紅色的睡衣睡褲齊齊整整挂在身上，被子被她踢得亂成一團。

她放下書，看了看身下卷成一團的被子。

黎微笑得有點尴尬：“要不我再給你找床被子？”

“沒事。”

奧裡斯走過去，抽出被子，三兩下舒展開。鋪在床上。

做完這一切，自然的躺了上去。

“你要睡了？”

“嗯，你今晚還要熬夜？”奧裡斯淡藍色的眼睛緊緊盯住黎微。

黎微作息有時候不太健康，在俄羅斯的那段時間，第二天如果沒事就會熬得很晚，甚至是通宵。

奧裡斯對此感到非常不滿，他認為熬夜對身體不好，每次都會拿走黎微的書或者平闆，強迫黎微早早睡覺。

他以為黎微現在作息應該會越來越規律，沒想到還是和當初一樣。

黎微看了看手裡的書，扯着嘴角：“感覺現在還不是很困，看完這本再睡？你要是覺得我打擾到你了我可以到書房去看。”

說完，黎微就準備從床上爬起來。

“等等。”奧裡斯拉住黎微的衣袖，“已經很晚了。”

“有多晚？”

“十二點半了。”

奧裡斯特地點亮手機屏幕給黎微展示時間。

“十二點半應該不算熬夜吧？不應該是到了吃宵夜的時候。”

黎微懷疑的看着奧裡斯。

“已經吃過了，還吃什麼宵夜？”

奧裡斯抽開黎微手中的書，放到床頭櫃，兩個人的手機都在床頭櫃充電。

他順手把燈一關。

“睡覺。”

黎微：？？？

“現在才十二點半。”黎微争辯，“我白天已經睡了很長時間。”

“白天睡了很長時間現在也要睡，作息不規律，精神狀态自然不會好。”

奧裡斯說得有理有據。

黎微豎起大拇指，黑暗之中，依然能清晰看到她眼中的怒火。

奧裡斯朝黎微的額頭輕輕一吻，柔聲道：“好了，早點睡，要看明天早上早點起來看，不要熬夜，對身體不好。”

奧裡斯對于不能熬夜簡直有莫大的執念，以前也是這樣抽走黎微手裡的書，然後變着法子哄她睡覺。

黎微瞪了奧裡斯一眼，“睡就睡。”

躺下，扯了被子的一角蓋住肚子。

奧裡斯看到黎微躺下，也跟着躺下，躺在黎微身側。

濃郁的薄荷香撲面而來，和淡淡的橘子味混合在一起，聞上去是一種很清新的新味道。

黎微舒服的可以随意翻滾的大床上突然多了一個人，甚至還能聽到對方的呼吸聲。

甚至伸個手就能碰到對方滾燙的身體。

黎微太久沒有過這樣的生活，驟然間非常不适應。

黎微翻了幾個身，忍不住問：“奧裡斯，你睡了？”

“沒有。”

奧裡斯自然能察覺黎微的不自在。

黑暗中，他張開眼睛，“怎麼了？”

“為什麼你的身上有股薄荷味。”

“因為我才洗過澡。”

“你覺不覺得我們兩個躺在這裡有點怪怪的？”

“有什麼怪怪的？”

“就是一個人睡一張床習慣了，突然間又加了一個人，那就不習慣了。”黎微解釋。

奧裡斯說：“我們兩個已經領證了，是合法夫妻。”

黎微：“我知道，不是這個問題。”

黎微還想說，但是找不到形容詞，“我覺得我有點描述不出那種感覺。”

奧裡斯說：“我們兩個比躺在一起更過分的事情都做過了，你還在乎這個？”

黎微：……

“牛同馬講。”半天，黎微才憋出來一句。

“這句話什麼意思？”

“……對牛彈琴，總該懂是什麼意思了吧？”

奧裡斯反應過來黎微是在罵自己，心裡像是有羽毛撓癢癢似的，奧裡斯一把攬住黎微。

“這樣總該習慣了吧？”

溫熱的氣息噴灑在脖頸間，黎微一激靈，雞皮疙瘩冒了好幾層。

她警惕道：“你幹嘛？”

“抱着你睡。”

“誰要你抱了？松開。”

密密麻麻的吻落在頸間。

像是在撓癢癢似的。

奧裡斯啞聲：“别動。”

感受到身下僵硬的地方，黎微果然停止掙紮。

“你自己說了的，晚上咱們什麼都不幹！”

“我就隻親一下……”

沙啞的聲音從嗓子裡一字一句憋出。

光是從聲音裡就能感受到對方有多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