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槿是和楚千雪兩個人住的,所以房間不算很小,但現在她卻覺得有點難以呼吸。
憑心而論,她不是什麼品德高尚的柳下惠,隻是一個普普通通的俗人,更何況宋辭遠長得完全在她的審美點上。有這樣的美色在前,她也很難抵擋。
兩人對視半晌,慕槿先轉過頭,她岔開話題:“這麼急着回去,是公司發生什麼事了嗎?”
宋辭遠沒有回答,隻是更近了一步,她不得不用兩隻手撐着床面,保證自己不會倒下去。
她現在無比希望自己能沈青禾附體,擁有巨力,把這個得寸進尺的男人推開。
“你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宋辭遠捏住她的左手腕,放到自己的心口,“這顆心,現在在為你跳動。”
隔着一層薄薄的襯衫,慕槿感受到他溫熱的皮膚和跳動的心髒,那顆心現在跳得很快,仿佛要沖出胸腔。
“宋辭遠。”她開口。
“嗯?”
“這幾年你是不是去哪進修了?現在套話怎麼張口就來?”
宋辭遠笑起來,慕槿手下的肌肉也跟着震動。
“笑什麼!我認真的。”
她的手動不了,便屈膝撞了他一下。
然而她對兩人現在的高度有所誤解,本來想撞他的大腿,實際的位置要更往上一點。
宋辭遠的笑聲停了,他松開她的左手,轉而捧住她的臉,微微使勁,就讓她轉了過來。
兩人又回到了面對面的姿勢。
“你幹什麼?”
這個距離太近,慕槿不适地往後退,她退一點,宋辭遠就進一點,最後退到她平躺在床上了,他才停下。
“沒有進修,”宋辭遠開口,聲音低啞,“都是我的真心話而已。人一旦說起真心話就是會這樣,言辭誠懇,情深意切,滔滔不絕。”
他緊緊盯着她,生怕她誤會似的,表情都格外溫柔。
慕槿讷讷開口,“你以前不是這樣的。”
“我以前什麼樣?”
“你以前……”她思索片刻,“你以前可太難接近了,天天擺着一副冷臉,散發着生人勿近,熟人也滾遠的氣息。”
宋辭遠表情一愣,随即又柔和下來:“以後不會了。”
這時候他還有心情和她開玩笑:“從前的宋辭遠已經死了,現在在你面前的是鈕祜祿.宋辭遠。”
兩人對視上,同時笑出聲,慕槿調侃他:“電視劇沒少看啊。”
“我沒看過,隻是去看……去網上搜點東西的時候看到過這句話,就記住了。”
一本正經的宋辭遠說這句話反差實在是太大了,慕槿笑得停不下來。
宋辭遠好像有點後悔,伸手捂住她的嘴:“别笑了。”
慕槿眨眨眼,笑聲戛然而止。
他的手掌貼着她的嘴唇,呼吸時溫熱的氣息散不開,她感覺熏得臉都在發熱。
房間裡又安靜下來,空氣都突然變得粘稠起來,兩人四目相對,慕槿聽到他輕聲喊自己的名字。
他慢慢放下手,卻順勢撫上她的臉頰,目光掠過嘴唇,他緩緩低頭。
這一次,慕槿沒有躲開。
距離越來越近,兩人的呼吸交融,她閉上眼……
想象中的吻沒有來臨,宋辭遠的悶笑在她耳邊響起。
慕槿睜開眼,怒從心頭起,又屈膝想撞他,卻被一把按住大腿。
“再撞你就要負責了。”
他低聲說,氣息噴灑在她耳朵上,很癢。
慕槿不管什麼負不負責,隻想暴打這個狗,她扭來扭去,想掙開他,卻被抱得更緊。
宋辭遠把頭埋在她的頸窩,悶悶地說:“我怕親完你又跑了。”
慕槿怔住,停止掙紮。
老實說,她現在也還沒想好未來究竟怎麼辦。
“我……”
宋辭遠好像看出她的猶豫,急切地打斷她的話:“不用現在給我答複,你可以好好想想。”
慕槿沉默下來。
有些事她确實需要好好想想了。
*
宋辭遠走了,本來說第二天走,但下午他接到一個電話,挂斷電話就火急火燎地離開了。
走之前,他在衆目睽睽之下親了慕槿的額頭,周圍唏噓聲四起,慕槿尴尬得想鑽到地縫裡去,宋辭遠仿佛感受不到,還拉着她低聲說:“我在家等你的答案。”
然後轉身一走了之,獨留下她在原地接受衆人八卦的目光。
楚千雪走過來拍拍她的肩膀,憋着笑說:“我們扯平了。”
慕槿無語,這種事也能扯平嗎?
她環顧了下周圍,沒見到沈青禾的身影,老闆走了也沒來送送,這不符合她的風格。
民宿老闆告訴她,沈青禾放完行李就找他要了楚萍的住址,這會說不定已經到了。
好吧,這确實是她的風格。
慕槿腳還腫着,沒法去楚萍家,隻能拿出手機給沈青禾發消息。
[日入百萬]:你什麼時候回來,有些事想問你。
那邊遲遲沒有回複,看來和楚萍相處得不錯。
她幹脆開始工作,之前答應了要把楚萍的事迹做進遊戲裡,現在就好好想下怎麼做既能保證可玩性,又能引人深思。
她這一想就想到了晚上,期間老闆來問了兩次什麼時候吃飯,都被她拒絕了。
慕槿把做好的策劃案發給同事,對面發來點贊的表情包,問她這麼晚了怎麼還在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