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虞眼中的欣喜逐漸黯淡。
棠溪冉眸底彌漫疑惑,狐疑道:“尋找十顆上古神丹定需要花費很長的時間,屆時起,師尊還能再堅持下去嗎?”
伶舟诩并未回話,憂愁的視線落在尋古丹力地圖,猶豫半會微微搖頭,幽深不明的眸目中似是藏着衆多難言之隐。
陷入死寂,伶舟诩溫潤的嗓音打破僵局:“臨走前,師尊囑托我定要尋回十顆上古神丹,我也不知他為何如此執着于上古神丹。”
玄鴉在窗外自由翺翔,屋内彌漫着莊重的氣氛,每個人的眼底流露出複雜難言的眸色。
白虞用餘光乜向池羨,天師教師尊如此執着上古神丹,莫非早已知曉池羨便是利用上古神丹毀世之人?
棠溪冉眼前閃過詫異,半知半解,問道:“他們修玄火究竟是為了什麼,玄火既不能提供幻靈神力又不能修補地靈丹。”
白虞回想起《堕魔》中曾多次講述安陽鎮常常受到各大門派的排擠與鄙視,許是因為關南浔忍無可忍,便想煉造玄火走捷徑。
池羨眸色深邃,斂眸回憶起三年前和師尊前往皇族驅邪,況且當下不知卿漾身在何處,關南浔與卿漾情投意合,或許煉造玄火與卿漾有關。
池羨将猜疑同大家叙述。
白虞環顧四周,視線落在木窗前的雕花榻,榻前擺放着一張紙信,腦中忽然精光一閃。
隻見白虞起身跑去雕花榻,舉起紙信展示在大家眼前,笑道:“不如在關南浔居住的廂房裡尋找一番,或許能找到有關卿漾的信息。”
四人面面相觑後紛紛點頭認可。
……
安陽鎮書閣。
鎮民們聚集在白虞身後,指着朱紅色大門垂首道:“這便是關南浔平日裡常來的書閣,不知白姑娘想尋的東西是否在這裡。”
“多謝。”
白虞輕輕推開朱紅色大門,屋内擺設幹淨整潔,定是平日裡常來清掃,也足以證明關南浔常來此處。
池羨慢悠悠地走進書閣内,閣内書籍擺放整潔,書籍數量衆多,看得眼花缭亂。
書架上懸挂着一副畫像,畫像上描摹着女子舉花時眉開眼笑的樣貌,花瓣遮擋住她的明眸,而女子身後的場景并未描摹完畢。
池羨擡手摩挲着畫像的那朵花瓣,花瓣未幹,顔料沾染上他白皙的指腹,逐漸暈染開來。
看來眼前這幅畫描摹的時間并未太久,身後未畫完的背景許是沒時間繼續描摹。
在陽光的照射下,那雙黑眸染上些許涼薄。
“我找到了!”
耳邊傳來少女欣喜愉悅的嗓音,将池羨的思緒拉回。
池羨擡手提起那副未幹的畫像來到案幾前,宣紙展平後擺放在案幾,四人湊過頭齊刷刷地盯着宣紙留下的字痕。
字痕整齊且蒼勁有力,隻不過……
寫到最後怎會突然變得橫七豎八,雜亂無章。
白虞微微歪頭,眉目間盡顯疑惑,擡手觸摸着宣紙尾端落筆的那處,黑墨水沾染着姓氏,湊近仔細瞧看,方看清寫信之人的姓氏。
潦潦草草的一個“卿”字。
“卿漾……”
白虞擰眉,觸摸在宣紙上的那隻手不自禁絞緊宣紙。
池羨盯着宣紙最後一行留下的話語,字裡行間皆是在叮囑關南浔好生照料關子苓,不禁讓人聯想到遺言。
“還有這幅畫。”
池羨将負在身後的畫像展平擺放在案幾前。
畫像上描摹的是一個不谙世事,單純天真的少女,那雙明眸似天邊璀璨的繁星,唇角蕩漾出如沐春風的笑容。
三年前,池羨同師尊一同前往皇族除邪時見過她,這畫像上的少女便是年輕時的卿漾。
“這畫像顯然沒有描摹完。”
白虞手托着下颌思考,“畫像後的背景還未畫完。”
“沒錯。”
池羨瞥眸看着她,唇角微微上揚,眼神瞬間犀利起來,仿佛能夠看穿一切。
伶舟诩輕咬下唇道:“白師姐,此前我好像見過一副畫圖,密密麻麻的,也不知是……”
“在何處瞧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