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核心處的地心炎最為熾熱,你們可以從最邊上開始嘗試煉化。”
淩陌央分出一道防禦罩,将他們裹住,送往烈日邊沿。
剛感受了核心處的烈焰,猝然來到邊沿,許栖畫竟然隻感覺出了溫暖,漸漸的适應了這邊的溫度,額上熱汗也流了下來。
“如果你能煉化地心炎,或者能煉化光與熱,那你距離烈日境就不遠了。”月狐開口指點道。
許栖畫詫異地看着它:“你能說話!”
月狐高貴冷豔地偏過頭去,這附近的岩漿不足以傷及它的皮毛,留在這裡就隻是護着這位人類而已,能讓它有所益進的還在更裡面。
許栖畫則嘗試着和防禦罩外的炎火接觸,朝晖境觸及烈日會被焚燒成灰,他最初嘗試一直是如此。
随着淩陌央感悟黑暗的冰冷,許栖畫也在和烈日境初期的火焰抗衡。
月狐以為他隻是白費功夫自讨苦吃,可時間一點點過去。
一個月,三個月,九個月。
一年,三年,九年……
第十年,許栖畫終于感悟到了一絲地心炎。
他的身體得到了極大的淬煉。
從朝晖境初期,突破到了朝晖境中期。
而且還煉化了一縷地心炎,現在的他,面對烈日境初期的至尊也有了一絲禦敵的可能。
還不夠。許栖畫對繞在身邊的淬木妖道:“這附近,我已經能适應了。”
防禦罩出現了一個通道,延伸至烈日深處。
又往内百丈,許栖畫再次蹙起眉頭,前所未有的認真。
淬木妖每日都被喂靈藥,境界也從原本的辟海境,變成了如今的開山境,每日都能吐出一到兩粒妖丹來,月狐嗅一嗅,有異的妖丹自己服用,純益的妖丹則給了許栖畫。
許栖畫再次感悟更深處的地心炎已經有了心得,知道方法,隻需循序漸進,還能分出心神來跟月狐閑談:“前輩以前和陌央認識?”
這麼長時間的相處,他自覺和月狐熟識了些,但月湖高傲,尚未待他親和。
月狐擡眼,睜開的狹長雙眸中,流露出冷意:“情願從不曾相識。”
“為何?”許栖畫冒昧地繼續問道。
月狐閉上眼睛,不再搭理。
如果不是因為淩陌央,它不會去天淨山,就不會被關在死亡禁地那麼多年。
時至今日終于重見天日,卻又見到了這女子。
它原以為它早就将對方忘記,對方的音容笑貌在它腦海中早已模糊。
可再次見到她,她還是一眼就認了出來,它想過要殺對方一洩心頭之恨,狠狠報複那兩個将它丢進秘境的所謂太上長老。
可對方竟然更強了。
它在禁地厮殺了那麼多年,到頭來竟然不如安逸的對方提升得多。
而且對方跟它一樣,也是一眼就認出了它!這些年,對方從未忘記過它!
“至尊挺好的,别這麼說她。”靈機到底是被淩陌央抱過好多次,淩陌央答應給它的靈藥從不食言,是真的對妖很好。
淩陌央聽到月狐的話,喉間哽塞了下,心中有一絲鈍痛。
認識她的生靈,最後會後悔認識她嗎。她以為對方已經不在了,後來她去死亡禁地地找過,并沒有找到……
後來她一直不要靈寵也是因為……隻是現在有了淬木妖。
到底是内疚,淩陌央幹脆假裝自己沒聽到。
有機會她再補償吧。
許栖畫道:“我卻很慶幸能認識她。”
月狐又給他遞了一粒妖丹:“你不會一直這麼想的。”
許栖畫隻覺這月狐心口不一,盡管不知道對方經曆了什麼,但他覺得淩陌央身邊的人,或者其他生靈,幾乎都嫉惡如仇,剛正不阿。
“她就是個沒有心的。”月狐道。
淩陌央呼吸不穩,好在她在最深處,她的神色,旁人也看不見。
隻是随着她心境動搖,她的魂力向外探了一寸,這一寸範圍内所有魂體湮滅成虛無。
靈魂被泯滅的痛苦,淩陌央低頭悶哼了聲,口中腥甜,額上沁出汗珠。
就在這時,一點晶光出現在魂力感知之下。
淩陌央看到了一滴奇異的水珠狀物懸浮在漆黑的虛無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