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厮忙到:“那怎麼行!”
謝烨伸手落在小厮因常年做粗活而肌肉有力的手臂上,他指尖冰涼,模樣又虛弱到了極點,小厮一時不敢後退,生怕自己一放手,眼前這玻璃脆玉似的美人就稀裡嘩啦碎了。
“小兄弟,你貴姓?”
小厮赧然道:“在下姓趙,單名一個明字。”
謝烨溫和的拍拍他:“這些天多謝你了,趙兄弟,外邊那位,以後還要勞煩你幫忙牽制着些,我如今的情況,怕是難有餘力教訓的了他。”
趙明立即俯身叩首:“謝兄放心,隻要小的在,絕不讓那厮靠近您半步!”
謝烨氣息斷續着朝他微微颔首,以示道謝。
有趙明看着,拿少了一隻耳朵的獄卒一時半會兒沒找到機會來找他茬,但是他腦子轉的倒快,不多時就禀報了李景辭,說犯人醒了,但另一人卻知情不報,還請殿下責罰。
趙明剛将煎好的藥從廚房端過來,守在床前看着謝烨小口小口喝完,李景辭就已經推開門闖進來了。
“殿下。”趙明俯身叩首,低低的對李景辭跪拜道。
李景辭冷着臉,示意他出去。
獄卒原本幸災樂禍的在旁看着,卻見殿下沒有責罰趙明的意思,不由升起怨憤的神色。
謝烨對李景辭的到來沒有太多表示,他受傷的手腕吃不住力,捧着藥碗時還在微微顫抖,李景辭盯着他那半截雪白勁瘦的手腕,眼睛仿佛要在上面戳出一個洞。
謝烨将最後一口藥送進嘴裡,滿腔的苦澀浸入肺腑,和胸前隐忍的陣痛相沖合,他不禁微微一咬牙,不想在李景辭面前展露出太多病弱的情态。
他剛将藥碗放在床邊,還未來得及擡頭看李景辭,下一秒整個人就被一股大力攥住了。
“唔!你幹什麼!”謝烨驚喝出聲,下意識想反抗,但他哪裡是李景辭的對手,當下被人攥着手腕,扣住腰身,整個鉗制在了身下。
李景辭一把将他仰面摁在了床上,額頭青筋跳起,眼中怒意大盛,仿佛要噴火。
謝烨傷口還未愈合完全,此時痛的喘息連連,話都說不完整,隻覺李景辭的力道猶如鐵鑄,死死将他禁锢着。
“殿下,您這是終于想明白了,覺得留着我這條命沒用,還浪費你府中糧食,準備将在下大卸八塊了?”謝烨一邊忍痛,一邊笑着反問。
李景辭沒說話,隻死死按着他,半晌,豆大的淚珠“啪嗒”一聲自眼眶中滾落而出,滴在謝烨精緻瘦削的鎖骨上。
謝烨中衣領口微敞,被他撕扯的尤為不堪,指痕和淚痕交錯遍布,在他白皙的胸膛上透出幾分風流的脆弱感。
但他此時無暇去顧忌這些,因為李景辭正将他摟在床榻上,大滴大滴的掉眼淚,淚水盡數順着被扯開的衣衫,滾落進他的領口間。
謝烨整個人僵在了原地。
“放開……李景辭!”謝烨反應過來便開始掙紮,他實在被李景辭壓的傷口劇痛,且喘不過來氣。
更令他極緻驚恐的是,李景辭一手制着他,一手在他衣衫間撥拉,被褥交纏,謝烨不多時就掙紮的氣喘籲籲,被他摁着兩隻手腕抵過床頭,強硬的吻上來。
唇齒相依,發絲交融,謝烨發了狠去咬對方的嘴唇,然而卻無濟于事,李景辭扣住他的下颌,在他嘴唇上肆意蹂躏,力道之大,硬生生的将謝烨眼淚逼出來。
“誰準你一心求死了!”耳鬓厮磨間,李景辭咬牙切齒的在他耳邊問。
“你欠我的一輩子都還不完,你竟敢借我的手試圖自戕……”李景辭用力壓下他所有的抵抗,單手捂住謝烨的嘴,隻留下那人一雙極緻驚懼含淚的眼睛,發絲散亂間,謝烨破碎和虛弱的情态幾乎要紮進李景辭心裡。
“我偏不讓你死。”李景辭小聲發誓道:“閣主還是,早些打消這個念頭的好。”
謝烨掙紮的長發盡散,終于有力氣推開他的桎梏,喘息着說了第一句話。
李景辭本以為他被這樣粗暴對待過後會哭,會求饒,會驚怒着給他一巴掌。
然而謝烨什麼都沒做,隻是在這種極緻的禁锢和暴力鎮壓下輕輕彎起了眼睛,紅潤優美的嘴唇一開一合,吐出帶着血腥氣的字句。
“看來我對你的心思所猜的沒錯,小景。”謝烨極其虛弱的微笑起來。
“什麼心思?”李景辭雖說是占上風的一方,卻還是下意識跟着他的思緒走。
“你從少年起,就對我産生的那種心思。”謝烨屈起腿,抵在李景辭的下半身:“說着恨我入骨,卻又舍不得我死。”
“你到底是想殺我,還是……想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