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臨正在看新聞，鉑悅酒店被一鍋端了，蘇傾寒這輩子大概是見不到了

完成度當然也漲了。

不過……

沈臨沉思良久，問系統：“這合理嗎？”

系統肯定回答。

【非常合理】

沈臨看着漲了百分之零點八的完成度氣笑了：“我這麼拼死拼活，就給我漲了百分之零點八？”

“這他|媽的還不如我去送花！”

【這個大概率不太行】

“那你說說該怎麼辦？”

【這個嘛……】

系統第一次做任務，完全沒有任何經驗，當然也提不出什麼更好的建議。

沈臨就知道系統也憋不出什麼更好的方法來。

他跑到上次買花的那個花店又買了一束花，想着裴青寂回來後就遞給他，權當死馬當活馬醫。

沈臨看了看時間，現在是下午四點半這個樣子，他估摸着裴青寂應該快回來了。

時間滴答滴答的流逝，沈臨把花放在桌子上，感覺眼皮漸漸沉重，他向來不為難自己，放任它合上自己的眼睛。

于是當他再次醒來後，發現已經淩晨四點多了。

還沒回來？

沈臨毫不猶豫地掏出手機準備給裴青寂打個電話。

“你在哪兒呢？這大半夜的還不回來？”

裴青寂的作息很規律，自從沈臨來這後，就沒見過他有一夜不歸的時候。

對面的人頓了頓道：“我給你留了打了電話，但你沒接。”

沈臨看了眼通訊錄，發現的确有兩個未接記錄。

“但這也不是你大半夜抛棄我不回家的理由。”

“你是不是移情别戀了？”

沈臨佯裝傷心道。

“深夜離開，留我一人獨守空房。”

“你好狠的心啊。”

裴青寂非常了解沈臨熱衷于表演虐戀情深的戲碼，懶得管他，直截了當開口：“我出差兩天，後天下午應該就能回來。”

沈臨“哦”了一聲，不經腦子地問了一句：“霸總也要出差？”

他看小說裡的霸總從不出國找自己的白月光，非要搞替身文學，還以為霸總們有什麼難言之隐，不能出國。

裴青寂：“……”

“我不出差，那你替我來？”

替是不可能替的，非必要，沈臨恨不得一天二十四小時都不出門。

他打哈哈糊弄過去，繼續與裴青寂有的沒的瞎扯。

對方也沒挂電話，耐心地聽他胡說八道，還時不時地來一句嘲諷。

沈臨突然覺得很開心。

外面天邊泛起了一抹白，微弱的光讓世界披上了一層朦胧的紗，在似有若無的微風中，沈臨看到了一株搖曳的海棠。

“在想什麼？”

裴青寂看沈臨半天沒動靜，出口詢問道。

沈臨答非所問地說了一句：“裴青寂，海棠花……未眠。”

這是一句對他來說近乎矯情的話。

沈臨是一個網文作者，可他并不擅長寫什麼細膩的絕美愛情，更遑論寫這些文绉绉的話。

他筆下的人物通常是為了愛而愛。

無數讀者曾說他寫的感情戲好像一坨屎，沈臨也從不理會，自我感覺非常良好。

可現在，他覺得從前那些關于愛情的一字一句确實寫的不怎麼好。

裴青寂沒聽清般問了一句：“什麼？”

沈臨垂下眼睛，長長的睫毛遮住了眼底的陰影，也遮住了他眼底的情緒。

他用不着調的語氣說：“我先去補個覺，明天在跟你打。”

說着就飛快地摁下了挂斷鍵。

裴青寂看着熄滅的手機屏幕，上面照出了他略帶笑意的眸子。

他知道沈臨的不好意思。

也知道那一刻沈臨想要表達的意思。

淩晨四點半，海棠花未眠，總覺得這時候，你應該在我身邊。

……

沈臨躺在床上拱來拱去，越想越覺得矯情。

平常說情話不要錢似的亂撒，可一到關鍵時刻，沈臨才發現那些稀疏平常的字句原來是如此難以說出口。

系統看着跟個毛毛蟲一樣的宿主，有些擔憂地問。

【宿主你怎麼了？】

【檢測到你心跳過快，需要去醫院嗎？】

沈臨捂着被子，嗡聲嗡氣道：“不用”

系統嚴肅開口。

【心跳加速可能會引發心力衰竭、心肌缺血或心肌梗死等一系列疾病】

沈臨：“……”

我就害羞一下，你直接給我上升到了人生安全？

他沒好氣地将系統從窗邊丢了出去。

系統覺得很委屈，他的關心換來的竟然是被丢出去！

這到底是道德的淪喪，還是人性的扭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