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正要修築堤壩,還是要他自己的人來,最好讓田老頭帶人去,專業的事情交給專業的人嘛。
人手的話,馳河不經過滁州,滁州沒有洪澇之險,去滁州借點好了。
在許不棄的組織下,嚴州馳河邊近日全是人,有官兵也有百姓,百姓是自發前來幫慢的。
雖然下着大雨,但百姓都知道,這堤壩要是修不好,到時候馳河水漫上來,受災的就是他們所有人。
有下人給劉允打着傘,他戴着鬥笠站在傘下,看着許不棄這樣一個侯府世子,如今跟個泥腿子似的,站在泥地裡,和那些賤民厮混在一起,真是不怕丢了自己的身份。
“大人,咱們真要這樣做,這樣做到時候皇上怪罪起來,咱們不好交代啊。”說話的是嚴州同知康笃,許世子那日從天而降,說要加緊修建堤壩,以免馳河泛濫。
自那日之後,許世子俨然架空了劉大人,一切号令都從許世子那裡出。
劉大人臉色一天難看似一天,還暗示下面的人,在修築堤壩的時候不僅不幫忙,還要将盡量阻止前來的百姓修建堤壩。
可惜架不住百姓自發自願的來幫忙,劉允說的沒錯,人是活的,他們要如何做,有時并不受控制。
嚴州府衙的差役或許會迫于劉允的淫·威不敢幫忙,但那些百姓卻不會聽命劉允,因為這關系到他們切身的利益。
“康大人,許世子突然來嚴州,你不會以為就是治理洪災吧。”
“您是說,是皇上想查嚴州?”
“要是咱們嚴州上下不擰成一股繩,到時候被這許世子誣陷,咱們都吃不了兜着走。”
不遠處,許不棄問田豐,“如今看着,這雨雖下了幾天,但是馳河水還算平緩,再加上咱們這些天加緊修築堤壩,想來洪水能控制住了吧。”
田豐看了看還在淅淅瀝瀝下着雨的天,又望向馳河,“還好有世子您,如今這堤壩修高了,這雨就是繼續下個五六天,馳河的水,也不會決堤。”
許不棄心中終于放下心來,這幾日忙着給修堤壩,都沒有時間給皇上寫信,今日就寫信告訴皇上,他交代的事情,他辦好了。
他辦事,那是很靠譜的,接下來就是收拾劉允了,去并州調查回來的人,已經查到了劉允私底下的勾當,可惜并州是瑞王的地盤,他們的人不敢多留。
劉允正給康笃灌輸,他們是一條船上的人,突然感覺自己背後涼飕飕的。
康笃眼神示意,他回頭,看見許世子正看着他。
許世子一副吊兒郎當的樣子,腿上的褲腳像那些賤民一般,挽到小腿處,衣擺插入腰帶,活像街上的浪子。
他朝劉允康笃走來,用髒兮兮的手拍了拍劉允的肩膀:“劉大人,這堤壩修得差不多了,今日我想在我負傷犒勞犒勞諸位,兩位大人今日可要賞臉來府上啊。”
康笃看許世子倒不像是是劉大人說的那麼不懷好意,況且許世子這次來,的确隻是修築了堤壩,這本是他這個同知的責任。
他又想到許世子背後是武安侯府,還是皇上表弟,他看許世子靠着劉大人肩膀,一副哥倆好的樣子。
這劉大人不會是想離間其他人,自己好巴結上去吧。
要是真這樣,這劉大人也忒惡心人了,“下官一定前往。”康笃不顧劉允警告的眼神,人不為己天誅地滅,谄媚道:“許世子年輕有為,這次多虧有您,不然嚴州豈不是要遭殃了。”
“好好好,康大人的辛苦本世子看在眼裡,日後說不定康大人要加官進爵呢。”這簡直是赤·裸裸的明示。
“真,真的,許世子,我……這些都是下官應該做的。”康笃瞬間覺得剛才還好沒被劉允忽悠瘸,自己真是該死,這麼條大腿不抱,去聽劉允的話。
哼,他劉允抱着瑞王的大腿不怕,他這樣沒有根基的人要是得罪許世子,都不知道怎麼死的。
康笃,心中暗暗松了口氣,還好還好,沒有被劉允蠱惑,他想了想劉允幹的那些事,此時不正是自己上位的好機會嗎,嚴州知府的位置,說不得他真可坐一坐。
“下官早該起拜會許世子的,隻是最近忙于暴雨洪災的事。”康笃打定注意後,發現眼前是一片坦途啊。
“康大人,本世子看好你,加油!”
“有您這句話,下官一定盡心竭力。”康笃跟打了雞血一樣,默默的站的離劉允遠了些,“劉大人,我去查看一番堤壩修建如何,二位慢聊。”
剩下許不棄對着劉允似笑非笑,劉允面色尴尬,心中将康笃罵了一千八百次,後槽牙咬緊,該死的康笃,他會讓他生不如死!
京城,吳進雖然不建議三奶奶冒進,但礙于三奶奶是主家,他也勸不動三奶奶改變主意,還是按照三奶奶的意思,将三奶奶給的銀子全部買了米。
又想起秦玉君的話,說等過幾日再開張,他不知道三奶奶肚子裡賣的什麼葫蘆。
因此這幾日一直在等待三奶奶所謂的合适時機,這日有人來到米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