課間,淩軒拿着不會的數學題來問淩玥琪,可淩玥琪說她也不會。
淩軒:“我之前問你的那道題題型和這個差不多啊。”
淩玥琪擡眼看他,很奇怪:“既然你都看出來題型都差不多,為什麼還要再來問一遍?”
淩軒:“……雖然題型差不多,但我就是不會解,不行嗎?”
淩玥琪和夏薇薇結伴去廁所,淩軒回到座位,湊近今夏,小聲說:“她脖子上有疤,好大一片。”
淩玥琪今天一反常态,穿着襯衫,頭發也難得一見地散下來,在耳側編了小辮綁在腦後,雖然有頭發的遮擋,但還是隐約能看到她左脖頸處有一大片奇怪的疤痕,一孔一孔,密密麻麻,讓淩軒體驗了一把密集恐懼症的感受。看上去是傷口剛愈合,疤痕還沒褪的狀态,與白皙的皮膚對比明顯——她的燒傷早好了,連疤都沒留下。
今夏點點頭。其實他對淩玥琪身上發生什麼都沒興趣知道,而且夏薇薇和淩軒已經按鹿北時說的和淩玥琪搞好關系去了,有他沒他都不影響鹿北時之後的安排。
夏薇薇洗完手照鏡子,發現淩玥琪低頭洗手時脖子裡好像有什麼深色的東西:“你脖子怎麼了?過敏?”
淩玥琪擡頭看鏡子,摸了摸脖子:“前幾天遇到瘋子入室殺人,捅我脖子。差點就死掉了。”
夏薇薇驚呼一聲後問:“那你報警了沒有?”
“報了,但沒找出兇手。”
“這是殺人未遂啊……你哥不在家嗎?”
“在啊,但那個兇手是趁我哥出門時動的手。”
“你搬家吧,那個兇手還沒被抓到,太危險了!”
淩玥琪甩甩手上的水,跟夏薇薇回教室,“搬了。我進醫院後我哥就收拾東西搬到别的地方去了,我現在住的那個小區安保挺好的,進什麼門都得靠刷卡。”
淩玥琪看到夏薇薇臉上擔憂的神色,覺得好玩,她從來沒遇到過有人用這種眼神看她:“怎麼這麼看我?”
“你不害怕嗎?”
害怕?淩玥琪笑笑:“怕啥?我都不知道是誰捅的我,我要是知道,就直接弄死他。有什麼好怕的?”
夏薇薇以為她隻是在嘴上逞強,沒有當真:“能不獨處就别獨處了,萬一那個兇手是跟蹤狂,在你回家路上又來殺你怎麼辦?要不你買個電擊棒之類的?手裡有能防身的東西好歹安全一點。”
“嗯嗯,會買的。”
又到課間時間,淩玥琪走到班長的座位旁,“班長,我記得我們之前填過一張家庭信息表,能給我看看嗎?”
班長:“那張表早就交上去了,你想看隻能去問老班。”
“這樣啊。”淩玥琪隻能作罷。
中午放學時見到沐逸風的身影,她走上前輕輕拍了拍沐逸風的肩膀,“多謝你的藥膏。”
沐逸風突然被人拍肩,吓了一跳,見是淩玥琪,“嗯”了一聲不再說話。
“對了,我還沒問過你,”淩玥琪卻沒放過他,問道:“你怎麼知道我是殺害你父親的兇手的?我自己都不知道。”
沐逸風往旁邊退了一點,想要發怒,眼睛觸及淩玥琪脖子上的那片疤痕,怒火熄滅,冷聲回答:“有人告訴我,你會來函靖高中讀書,還附帶說了你的真實姓名。”
——在确認了短信的真實性後,林遙天跟他說了自己收到一條短信的事,短信裡說淩玥琪将會來函靖高中就讀。
淩玥琪眼珠轉了轉,“以發短信的方式?”
“你怎麼知道?”
“跟你沒關系。能讓我看看那個發信人的号碼嗎?”
“沒有。”
淩玥琪伸手在沐逸風桌上敲了敲,“我實話跟你說了吧,我前幾天差點被人弄死,跟我有仇的人不多,所以我現在很懷疑你。”
沐逸風呼吸一窒:“有證據嗎?”
“證據嘛,當然是沒有的,但你的嫌疑真的很大。”淩玥琪笑眯眯的,“把那個發信人的号碼給我,否則我立刻跟警察說你就是那個入室殺人未遂的頭号嫌疑犯。”
沐逸風站在正午陽光下,渾身冰涼。
沐逸風找林遙天拿到了那個号碼,但林遙天卻告訴了他一個消息:那個聯結生命的儀式——雖然紮穿手算不上什麼“儀式”——有問題。
林遙天:“我遇到了一個人,他跟我說你去襲擊淩玥琪,結果受傷了?”
沐逸風:“是啊……你沒事嗎?”沐逸風聽出林遙天話裡的意思,雖然很震驚但好像也沒什麼大不了,他本意隻是想也能使用異能,找出殺他父親的兇手,對“同生同死同受傷”并沒有多在意。
“我說的‘有問題’不是說沒效果,而是說,如果我受傷,你會和我受同樣的傷,但如果是你出事,我不會受影響。”
沐逸風思考了一會,覺得好像也沒什麼大不了的,但看到林遙天一臉擔心,還是寬慰了他一句:“我的自愈能力也變得和純血種一樣了啊,不虧。你那麼擔心做什麼?”
“淩玥琪是純血種,而且聽你說的,她有不止一種能力,萬一你攻擊她時被反殺,我連你的屍體在哪都不知道。”
“……”沐逸風沉默地看着林遙天。果然,林遙天說出了那句話:“你别想着親自報仇,我們還可以報警,雖然沒有物證,但我是當時的目擊證人,我可以作證……”
沐逸風打斷他的話:“你作證——當時淩玥琪從客氣裡變出了一堆小箭,那些箭像子彈一樣快,沖擊力也和子彈差不多?誰會相信?”
“……”
沐逸風彎起嘴角,“那是我爸,我的仇,我自己來報,你不用幫我,也不用有心理負擔,我不會連累你。”
林遙天:“我不是這個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