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事，挺好，熱鬧。”淩軒拿湯勺舀了碗炖湯，避開肉要了塊白蘿蔔，吃了一口，語氣平靜地說出贊歎的話：“好吃。”

要不是毒酒跟自己解釋了淩軒的情況，林遙天會覺得淩軒這個語氣像在陰陽怪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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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陌玖讓淩軒過來住之前，就買了張新床，家裡隔出一個屬于淩軒的小空間。

吃完飯後，淩軒給手機充電，然後靠在衣櫃邊發呆，林遙天去洗澡，林陌玖洗碗。

林陌玖洗好碗出來，看到淩軒還在發呆，輕聲道：“别想了。”

淩軒還貼在衣櫃上，眼睛看着他，語氣不悲不喜：“我沒想鹿北時，我想我爸媽。”

林陌玖看着淩軒，想起小洛也曾說過一樣的話，語氣同樣平靜：“我想我爸媽了。毒酒，你知道嗎……”

淩軒與記憶中的小洛異口同聲：“我突然發現，我不記得我爸媽長什麼樣了。”

林陌玖覺得呼吸困難。

淩軒和小洛還在說：“我好像，連他們的名字也不記得了。”他們揉着太陽穴試圖回憶。

林陌玖捂着腦袋，巨大的愧疚感仿佛能化成實體淹沒他，“對不起……對不起……”

“喂……你怎麼了？”淩軒走過來扶他。

林陌玖清醒過來。

也或許沒清醒。

因為他一個活了一百多年的老頭居然跟未成年的小孩傾訴痛苦：“小洛是被我的能力害死的——是我過度給她消除情緒，導緻她認知紊亂，感受不到開心的情緒，越來越不想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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