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新人?”
“新人?”
“是啊,是個生面孔。如果你隻是誤入這裡的話,我可以不追究。”
“你又是什麼人?”
“我?我是——”
“新娘到——”
“......啊。”
“新郎怎麼還在外面亂逛?快進去呀,大家都等不耐煩了。”
“我不......”
“吉時已到——”
“新郎,快呀,站在門口等什麼呢?”
“可......”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
“叮鈴鈴——”
“看來探長大人也并不是一身輕嘛。”女人的聲音從四面八方傳來。
“這下我可是有探長大人的把柄了,要是我把這些事告訴‘它’,探長大人猜猜,‘它’會不會生氣呢?”
探長捂住他因為催眠而疼痛難忍的頭,強撐着恢複了平靜。
他看向站在月光下、一身黑白菱紋長裙的女人。
“你也是‘它’的人?”探長面上不動聲色,心裡卻一陣波濤洶湧。
女人走出月光,走到了探長的身前,她輕聲回答:“是啊,探長大人難道要對你的同行痛下殺手了嗎?”
探長被她的氣勢吓得往後一退,誰想卻被不知道是什麼突然給絆倒了。
他低頭一看,竟然是一堆被埋成小山丘的泥土,裡面還隐隐約約有骨頭露出。
兩人陷入一陣沉默。
“你毀壞了我的東西,探長大人覺得應該怎樣補償呢?”女人率先開口。
探長身下的土堆顫抖起來,一根根雪白的骨頭從裡面浮了出來,呈包圍狀将他控制在小小的空間内無法動彈。
「探長深知作為‘它’的得力手下的女人的強大,但探長不會放棄“活下去”的機會,他決定背水一戰。」
[即将進入劇情戰鬥模式。]
[劇情戰鬥模式中玩家隻需要對敵人的攻擊做出适當的反應即可,與其他戰鬥模式相比,劇情戰鬥模式的難度基本為零。]
[注意!已進入劇情戰鬥模式!]
何月折睜開眼,眼前的女人已經操控着白骨朝她襲來。
如果要躲開......
何月折快速地朝着左側撲了過去!
在探長體内的時候她就觀察到,女人對于他左側白骨的操控似乎最不熟練,因此或許隻有往左側逃才有一線生機!
以探長這副常年不怎麼運動的身體,何月折堪堪避過了女人的第一擊。
白骨擦過她的褲腳,将在木屋内沾上的泥土全部打掉了。
“哼,”女人閉上眼,再睜開時,已經變成了一雙豎瞳,那是雙貓的眼睛,“我不會原諒你,入侵者。”
此時何月折才剛剛站起身,眼見着白骨就又要朝她刺來!
何月折把短劍從背包裡召喚了出來,藏在袖子下面,實在躲不開還可以用它擋一擋。
她迅速朝後一滾,順勢躲開了大部分的白骨,隻有剩下幾根被她用手臂擋下,并沒有受傷。
“我也是來辦事的!”探長朝女人大喊,“很抱歉......”
話未說完,女人就發動了新一輪的攻擊!
身體的控制權已經移交到了探長本人手上,他僵在原地,似乎是被吓到了,瞳孔微微顫抖着看着朝他猛地襲來的一根根白骨。
何月折召喚的短劍還沒有及時收回,現在随着探長的動作“撲通”一聲滑落到了他身邊的小泥潭中。
“叮——”
近在咫尺的白骨被一柄短劍彈開,剩下的白骨盡數被面前的不知道是什麼的東西擋下了!
“你——”女人沖到他面前,一把拔出了一根白骨,踢開眼前那人,指在探長脖子上,“你瘋了?!!”
“夠了!”天空中傳來嬰孩稚嫩的呵斥聲,“阿菱,這是我的客人!你怎麼能這個樣子對他呢!”
“我!......抱歉,是我逾矩了。”被稱為“阿菱”的女人朝着天空鞠了一躬,又轉頭将跪坐在地上的探長拉了起來。
這……自己要找的頭目難道就是這個小嬰兒?探長很不解。
“你叫‘阿菱’?”探長搖搖頭,看着一雙貓瞳的女人,換了個問題問道。
“嗯?”“阿菱”點頭,“不過我不喜歡深情的男人,你最好别跟我搭讪。”
“阿菱,快帶他來吧,我已經迫不及待了!”嬰孩興奮着大喊。
“阿菱”微微颔首,示意探長跟上起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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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菱”走得很慢,像是在散步一樣。
探長跟在她身後,要不是他不認識路,他多半得沖到前面去。
“你為什麼要來見‘它’。”“阿菱”也不回頭,很随意地問。
探長撓撓頭,沖上去跟她并肩:“你不知道嗎?”
“我為什麼要知道?”“阿菱”有些奇怪,往前走了幾步甩開他,“算了,探長大人這麼有名氣,我這種小輩怎麼好和探長大人說話呢。”
這之後,不管探長再說什麼,“阿菱”都不再回複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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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想,你應該是...來調查‘山谷異響’的?”
藤蔓變成的王座上,嬰孩撐着她皺巴巴的小臉,絞盡腦汁地想着。
“是的。”探長抹去他額頭上因緊張而出的汗,恭敬地回答道。
嬰孩聞言笑了出來:“那你找到你想要的答案了嗎?”
“您怎麼想呢?”探長低頭,“我是找到了,還是沒找到呢?”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有意思!她們說你是來送東西的,東西呢?”嬰孩跑了下來,圍着他轉來轉去。
探長把背包雙手遞給她:“在這裡。”
“哦哦哦——!!!”嬰孩接過背包,并不打開,扔到了“阿菱”的懷裡,兩人配合得十分默契。
“叮鈴鈴——”
又是這個煩人的鈴聲……
“阿菱,你把他帶到房間去。”
嬰孩把探長從地上拉了起來:“你在這兒好好陪我玩幾天,等時機成熟了,我就送你出去,好不好呀?”
“是。”
嬰孩邊大笑着邊離開了。
探長跟着“阿菱”走到了一間和他昨晚住的木屋結構完全一緻的房間内,不過除了木屋,他也沒見過别的和這相似的結構了。
“真新奇。”他問“阿菱”,“林中的木屋也是你們建的嗎?”
“木屋?”“阿菱”似乎并不知道那裡,她搖搖頭,奇怪地看了探長一眼,随後離開了房間。
可是,怎、怎麼會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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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房間比起木屋來,簡直就像是新建的一樣。
幹淨又質樸的床鋪,全部磨成鈍角的桌椅,還有流着純淨“山泉水”的水池。
探長洗了一個幾周來洗的最舒服的澡,還吃了一份由“阿菱”送來的這幾周來吃過最好吃的午餐,又睡了一個幾周來睡的最安穩的覺。
他一直睡到晚餐時“阿菱”來喊他。
剛見過面的三人坐在一張長長的長桌上,吃着不知道是誰做的一頓極豐盛的晚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