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
“氣球”的聲音在身後響起。
“蜂鳥”收回手中的武器,拍拍身上的灰,示意前面那人說話:“你是誰?”
那人愣了愣,似乎有些不敢置信,但他很快又恢複了剛剛落在地上時的表情。
少年撐着從地上站起,“蜂鳥”眼尖地看出了他動作間的不順暢。
“我是‘帶’,‘織’應該和你們說過了?”
自稱為“帶”的少年靠在牆上。
“蜂鳥”轉頭看向身後的“氣球”,見她點頭,也隻好停下對少年身份的追問。
“蜂鳥”打了個哈欠,換了個話題,問道:“‘織’呢?”
“她現在很安全。”“帶”撩起他右手的袖子,露出上面攀附着的一塊猩紅疤痕。
“不過,嘶……你們有回複藥水嗎?”
“蜂鳥”看着他白淨的胳膊,有些無語。
來出這種重要任務,竟然連回複藥水都不帶的嗎?
“喏,隻有這一瓶。”她輕輕“啧”了一聲,沒回頭,從背包裡掏出一瓶丢過去。
“帶”的身手還算敏捷,接過藥水的動作很利落。
倒也算是個不錯的合作對象,“蜂鳥”雙手環胸,心中暗暗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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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帶”回複完畢,互相介紹後,三人很快踏上了離開塔群的路。
“你恐高嗎?”
“帶”走在最前面領路,卻突然像是想到了什麼一樣開口:“我記得塔群的傳送陣是不能向下傳送的。”
少年的眼睛盯向“蜂鳥”身後的“氣球”,語氣十分溫和。
“蜂鳥”看見“氣球”很“莫名其妙”地暼了“帶”一眼,随後少女聲音弱弱地說道:“要不然、你們先走吧?我一到高空就害怕呢。”
“喂,我們怎麼可……”“蜂鳥”嗤笑一聲。
話沒說完,卻被另一個聲音直接打斷了!
“這樣嗎?”“帶”眼睛轉了轉,點點頭,“也可以。”
“‘織’應該知道正常出去的方法,你可以在這裡等她。”
“哎!她……”“蜂鳥”正想反駁似乎已經達成共識的兩人,手腕卻突然被拽住!
“不是、喂!你能行嗎!?”
她朝着離自己逐漸遠去、還在揮手的少女喊道。
雖然嘴上說得嫌棄,但她可不想就這樣把朋友放在這麼危險的地方啊!
“你放手!!”“蜂鳥”用另一隻手拉住“帶”的手臂,試圖把他的手拉開。
“嗯哼!”就在她接觸到“帶”的下一秒,“帶”就發出了一聲悶哼,“疼……”
“你以為我不知道你這傷口是畫的?!”
“蜂鳥”乘着他洩力,一手拉着他的手腕,另一隻手就毫不留情地扯開了他那還被黏在手臂上的衣袖!
紐扣崩落在地上的聲音響起!
少年的臉随即皺成一團,眼角甚至還有淚水。
可“蜂鳥”對他受傷這件事是完全不信的。
畢竟從她剛剛對少年降落動作的觀察,不管怎樣,少年都完全不可能會有傷口出現在手臂上!
他的力氣基本集中在左手,右手不過就是個平衡身體的作用,又沒有大塊、無法躲閃的碎石,怎麼可能會受傷!
“蜂鳥”用手指不輕不重地抹過她掌控中那隻手臂上的傷口,鮮紅的顔料不出意外地被她盡數擦去。
剩下的不過是一個早已愈合的……
【胎記】。
“好啊,騙我一——”
“阿菱。”
有一隻手環上了“蜂鳥”的身體。
“阿菱。”
“帶”的頭輕輕靠在“蜂鳥”的肩膀上,很不安地又蹭了蹭。
他的一隻手被高高舉在空中,另一隻又輕輕地搭在“蜂鳥”的腰後。
——就像在跳舞一樣。
“蜂鳥”沉默數秒,擡起右腳狠狠地用膝蓋撞了少年一下!
“你還是自己在這待着好好反省吧!”
她用背包裡提前準備好的繩子将“帶”捆成一團扔在一旁,轉身往和“氣球”分别的地方跑去。
“阿菱,如果哥哥做了壞事,你會殺掉哥哥嗎?”
她身後傳來一如既往的聲音。
……
“嗯……我想想,這個不好的話,就叫阿菱吧,阿菱怎麼樣!”
“阿菱?那是什麼意思。”小小的女孩坐在木闆凳上,拿着隻冰棍細細品味着。
“對了哥哥,爸爸媽媽什麼時候才回來呀?”
被叫做“哥哥”的男孩穿着件明顯不合身的大背心,他又往頭上戴了頂大帽子,看向他還那麼年幼就失去了父母的妹妹。
“阿菱,就是說你以後會很聰明、很幸福的意思呀。”
男孩熱愛研究植物花卉。
他喜歡那種充滿生機、又千奇百怪的事物。
可是在這個高科技的時代,所有的、他能見到的一切,都是冰冷的、千篇一律的。
“對了,哥哥,”女孩吃完了冰棍,把棒子遞給男孩,“有這個的話,是不是就可以一直吃到好吃的冰棍呀?”
“你喜歡吃冰棍嗎?”男孩接過,他看着棒簽上木質的紋路有些發神。
“不對,這是你從哪裡找到的?”
他這才想起,現在的冰棍不都是用的那種高科技可食用的棒簽嗎?
怎麼還會有這種木質的在市面上流通?
“是一個老爺爺給我的!”
女孩開始比劃,虛空中她的一筆一劃都變成了實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