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005号，你們組的學生都是這樣的？”女人迅速和那少年拉開了距離。

005号蹲下身，一把掀開了少年的、的頭蓋骨？？

“林季甯，輕症，”005号說，“你為什麼會和錢豹在一起？”

“我、我們，我們是朋友。”

林季甯這個名字給了何月折一種莫名的熟悉感。

“輕症學生，像你這樣的應該早就可以畢業了才對？”女人挑了挑眉，問道。

005号搖頭，對女人說：“林季甯情況比較特殊，他入學很早，成績也一直不錯。”

“多半是因為已經推測出了症狀輕重的原因，才留下來協助那群老頭實驗的。”

“所以除了校長之外，沒人希望他畢業。”

“校長都希望畢業的人，”女人點點頭，表示理解，“看來他的确是個好苗子。”

“你跑什麼？”

女人一腳踩住了地上少年的大腿，迫使他再次趴下！

“林季甯是個好苗子，可不代表你這個他的朋友，就可以随便進來閑逛啊。”

“啊啊啊啊啊啊，副校長副校長，我錯了！啊啊啊真的！真的真的！”錢豹在地上痛苦地大叫，雖然他身上實際并沒有受什麼傷。

“錢豹，我記得你也是輕症組的，為什麼你也還裹着薄膜？”005号把林季甯的頭蓋骨放了回去，轉身看向錢豹。

錢豹一僵。

空氣中的氣氛降至冰點。

“還不說嗎？”

“那、那個，我都招！”

“其實我是走關系進去的！！！——”

“你不會是心理變态吧？——”

錢豹：？？？

林季甯：……

“噗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林季甯捂着肚子笑出聲。

“不是！時午大人，心理變态和輕症重症有什麼關系啊？！！”錢豹忍不住大聲吼道。

“我就是不想待在那群人機裡面，花了點小錢來體驗美好生活的！”

“你幹嘛說我是心理變态啊？！”

“……005号，你還好嗎？”女人推了推一動不動的005号，問道。

“我覺得我有必要和你的老師時早好好談一談了，”005号嚴肅說，示意女人放開錢豹，“這有益于你的未來發展。”

“什麼？！！！！”

錢豹向前爬了幾步，聞言驚恐地看向三人。

他的目光在建築内旋轉了一圈，終于下定決心似的，沖向了何月折的方向。

「宿主，你不會要變成人質了吧？？」

「我還沒當過人質呢。」

「宿主、你不要這麼一臉興奮啊！！這會死的！會被一下子抹了脖子就死了的！！」

“你們不準告狀！不然我就把這個膠囊艙給打爛！”錢豹氣勢洶洶，站在膠囊艙前。

何月折卻看見他的背正微微顫抖着，有血逐漸滲透了他身上的白袍。

遠處女人撩起了她的袖子，堅實的沒有被薄膜包裹着的肌肉露出。

錢豹又是一抖，但依舊沒動彈。

“你可以試試。”女人從005号身上扯下一截布條，蒙住眼睛。

她笑道：“我也有好久沒有動手了，說不定你能赢過我。”

錢豹搖頭：“我做不到，錢副校長，你還是放過我吧。”

“……哈，很有禮貌嘛。”女人邊說邊大步走向錢豹。

“但是錢豹，你跑出來這麼久，還不知道家裡發生了什麼吧？”

“什麼……？”錢豹猛地一抖。

裹着塑料薄膜，身型瘦長的少年，和女人比起來，簡直就像個遊戲新手村裡Lv.1的小喽喽。

不爆裝備，會産經驗，可以無限複活，但什麼也幹不了隻能等死的那種。

「宿主，暴力畫面需要幫您屏蔽嗎？」

「别打擾我看表演呀。」

「……哦。」

……

女人拳拳到肉，甚至沒用任何技巧。

錢豹卻隻是幹站在膠囊艙外，握着拳沒有反抗。

“砰——”！

“3904年，你逃跑那年，父母為了保護你，擋住追兵，最後因為傷勢過重，死了。”

“砰——”！！

“3907年，小黃被抓去提取有關于你的記憶，最後失去價值，被扔到垃圾場裡，窒息而死。”

“砰——”！！！

“3910年，爺爺奶奶因為受不了家裡的逼問、和壓抑的情緒，在沉底區自殺。”

“砰——”！！！！

“3913年，祖父祖母終于放下成見，決定不管怎樣都支持你的選擇，卻在七天後，因為一場被計劃好的車禍，死了。”

“砰——”！！！！！

“這些所有，在《家園周刊》上，都是短短一句的‘意外死亡’。”

“但錢豹，在我這兒，她們是為了我們的事業、為了整個人類的前途，而賭上了自己的性命。”

女人聲音空靈。

“你肩上背的東西夠多了，所以……”

錢豹已經鼻青臉腫，血從各處流下，糊了一臉。

他勉強擦去，手上動作顫抖。

他擡頭看着何月折，何月折也看着他。

“艙門受到破壞，即将開啟！”

“這次，我來替你背一點吧。”

“抱歉，提前了一年，但我必須這麼做了。”

女人站在日光燈下，她好偉岸好偉岸的身軀，就這樣輕飄飄地倒下了。

“你不會……介意吧？”

“叮——”

“錢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