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答。”
“滴答。”
“滴答……”
黏膩又顆粒分明的液體滴落聲,在城堡漆黑一片的走廊裡響起,火光微微照亮的前路,橫亘交錯的觸須顯得格外巨大。
“哼哼,哼哼……”明琳走在前面,手裡拿着支帶火的箭矢,有一嘴沒一嘴地哼着歌。
唐溪芹跟在她身後,手裡拿着弓,保持着上弦姿勢,不敢松懈。
“火箭還燃着嗎?”唐溪芹問道。
明琳似乎是擡高了手臂,她晃晃手裡那根明亮依舊的箭矢,回答:“還、還燃着,應該沒問題的!”
“這樣啊,那它要是不小心滅了,你記得回頭來找我再要一支。”
“這、這就不用了吧?”明琳的聲音顫抖着,“我可以自己把它再點燃的呀。”
“哦,也是個辦法,反正能用就行,你随便吧。”唐溪芹的腳步慢下來,她悄無聲息地舉起了弓。
“那、那隊長……”
“幹嘛?”
“……我在想,你的眼睛,會比我的更好用嗎?”
“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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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哧——!!!”
何月折回過頭,朝着【唐溪芹】一笑,兩柄匕首瞬時間抽出,刺入了那人的眼眶!
“啊!!!!明琳,你幹什麼!!!!??!”
“明琳?我可不是明琳,我是怪物呀,隊長,我是怪物、怪物!會吃人的那種哦!”
何月折一腳把那人蹬定在靠牆的觸須上,手上匕首一轉,就将那人的眼球給完好無損地剜了下來!
“你是……【畸形種】!?”【唐溪芹】痛苦地哀嚎幾聲,捂住被挖去的眼眶,問道。
“【畸形種】?不不不,我可不是【畸形種】,”何月折驚訝地連忙搖頭,“這麼容易就能找到同類的話,你們這個種族生活起來也太輕松了點吧?”
“唔,不過真奇怪,【畸形種】怎麼會自願侍奉【畸形種異體】呢?”
“難道,你很弱嗎?”
“你才弱!你才弱!!我是它的呗——呸!你别想從我這裡套話!!我可是守口如瓶的!!!”
那人的面色變了又變,一團蠕動着的觸須試圖包裹住它的臉。
何月折皺眉,用匕首切去那團觸須,質問道:“為什麼要守口如瓶呢?”
“你看,我現在就可以殺了你。”
“你是想帶着某些已經浮上水面的秘密一起去死,還是乖乖領路、然後我留你一命?”
“或者……我也可以順從你的心意,把你切成很多塊,放進花瓶裡,種上花,再鎖起來,每天觀賞。”
“嗯,這麼看來,你的提議果然就是最好的呢!我們這就開始吧?”何月折用一旁顫巍巍伸來的觸須重新擦了擦匕首,讓它恢複整潔。
“你!你們、你們為什麼不咬她?!!”那人剩下的眼睛望向那條觸須,怒吼。
“放空大腦,放松身體,我們馬上就開始啦。”
“等等!!我、我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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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琳?!”
唐溪芹怒喝一聲,用手臂強硬地擋下了那人的攻擊。
随後射出一箭,正中那人額心!
“你不是明琳?!”唐溪芹上前幾步,掐住那人脖子。
那人與明琳極其相似的面容上,緩緩出現了一絲裂縫。
“明琳?我可不是明琳,我是怪物呀,隊長,我是怪物、怪物!會吃人的那種哦。”
【明琳】的嘴角緩緩裂到了太陽穴,她一口老黃又滴答着惡臭液體的牙,緊接着“咯吱”作響。
“【畸形種】?”唐溪芹眯了眯眼,拿着箭湊近它,問道,“你服務于這座城堡的主人?”
“你、你!!”那人突然暴跳如雷。
“幹嘛?!先說好,我是絕對不會把腳給你踩的!!!”唐溪芹被走廊的震動震得往後退了幾步。
“我!!我才不會踩【人類】的腳呢!!!!我都是用嘴吃的!!我是食人魔!!!你懂不懂啊?!!!”
“……”
曾經出任務時被某位熱情隊友(山忍冬)欺騙,和【畸形種】跳了30分鐘的熱舞,腳也同時被踩了30分鐘的唐溪芹,終于放下心來。
“那你的意思是,你想要吃我?”她用箭尾拍了拍那人的臉,問。
“對對對!!!沒錯,我要吃你!!!!”
“真的假的?你的牙那麼黃,沒刷過牙就要吃人嗎?”唐溪芹一臉不信,“也太沒禮貌了吧。”
“你就這種态度,我憑什麼讓你吃我啊?”
她緊接着點燃了那根箭矢,躍過那人,擡腳往走廊更深處走去。
“哎不是!!吃人哪裡有為什麼的啊?!這就是我的天性、我的本性啊!!我的同類都吃人,那我也吃人!!!這還能有為什麼嗎!!?”
“真笨,我又沒有不讓你吃人。”唐溪芹沒理會那人跟上來的腳步,繼續燒毀着那些惡心的觸須。
她從觸須上掰下一個碎裂的牙齒,展示給它看,道:“你看,它們都知道要保持牙齒的幹淨。不像你。”
“那、那我刷了牙,你就同意我吃你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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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我、我選第一條,我會帶你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