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好,請問您有聽說過【畸形種】嗎?”
“幹啥?”
“我正在召集人群,一會會到【城内】中心的那個大雕塑處,對【畸形種】過往做下的種種惡行進行【審判】。不知道您……”
“啪!”
……
“您好?”
“啪!”
……
“您好。”
“啪!”
……
“那個,我是……”
“啪!”
……
“幹什麼!?你是【魔法師】吧,别再在這裡散播這種消息了,你就死了心吧,是沒人會跟你去的!!”
“我們還要仰仗着這些有錢有權的【畸形種】給我們發糧呢!”
“再說了,你們這些【魔法師】,都住在【學院】裡,沒打過工,肯定是不知道現在【人類】每個月能拿到的【薪水】、連七年前的百分之一都沒有吧!”
“還有,這種事情可不是每個人都能參與的!”
“要是被發現,我們這些人,一家上下九這麼幾口人,可全都要被砍腦袋的!!”
“所以,你趕快走吧!!”
“等等,我可以給你們錢啊。”
“不要不要,快點走,一會巡邏的就來了,你再在這裡多費口舌,就等着被抓吧!!”
“砰!——”
……
魚元香從【城内】的最後面走到最前面,一開始的幾戶人家倒還會聽她說幾句,但越往前走,這些人就越不想理會她。
就好像……看到了什麼【惡魔】一樣。
【第七】【魔女】已經飛到了半空中,現在也沒辦法求助她。
“哎。”魚元香獨自走在雕塑旁的小花園裡,歎了口氣,“如果大家都不來的話,我一個人能行……”
“魚元香!?是你嗎!”少女雀躍的聲音突兀地打斷了魚元香的自言自語,“我是張禅遺啊!山忍冬的室友!!”
“哎哎哎,看這邊!!我在這裡!!!”
“張禅遺學姐?”
魚元香擡頭看過去,就見一個穿着破爛衣服的少女正在小溪旁挽着袖子洗衣服。
晶瑩的水珠順着有些幹的皮膚流下,張禅遺微微皺起了眉。
“學姐你是在洗衣服嗎?”魚元香不知道這個皺眉是什麼意思,隻好走過去,蹲下,在張禅遺身邊問她,“是不是水很冷啊?”
“哦,啊,水嗎?水不冷的,就是有點好奇,你怎麼會一個人跑到【城内】來?”
張禅遺笑着說道:“聽說最近你們打算借【舞會】那件事揭發【畸形種】的真面目,需不需要我幫忙啊?我在打探情報這方面可在行啦!”
“不用了,學姐,我來幫你洗吧。”魚元香幹脆地拒絕了。
因為她還記得唐溪芹離開【學院】前,跟她說過的那句“千萬不要相信【學院】”。她想,這大概也包括了【同學】。
“這、這沒關系的,我都習慣了,你還不如給我講講你們的計劃呢!我對這個好感興趣的,但山忍冬她就是不願意告訴我。”張禅遺停滞了片刻,說道。
“抱歉,學姐,這是機密,”魚元香總覺得張禅遺怪怪的,“我不能告訴别人。”
“機密麼……啊,每一次都是這個原因呢。”
“元香,你還記得嗎?七年前的那場大戰,在我們那一屆的新生裡,除了我,你們都參與了。”
“可是為什麼呢?為什麼總是拒絕我呢……?!”
“來到【學院】的這七年裡,我除了宿舍,哪裡也去不了,就連我滿心歡喜搶到的課、也沒法去上,為什麼呢?”
“可是為什麼呢?!元香,我真的沒辦法想明白啊!!”
魚元香看見張禅遺的臉上有淚水滑落,她伸手幫她擦去,水珠裡暗藏着的烈火卻灼傷了她。
“學姐……”魚元香看着自己手指節上,劇烈燃燒着的水珠,道,“可你至少還活着啊。”
“你看,那場大戰裡,活下來的才有多少。”
“可能是因為學姐你是【天才】,她才把你關在宿舍裡的吧?”
張禅遺的淚越流越多,她卻沒有阻止。
火焰瞬間點燃了她身上的衣服、手裡的衣服。耀眼光芒照得她好像個光球,比整個【世界】還要亮的那種。
魚元香的學習很一般,所以她不太知道為什麼水裡面會有火。
“學姐,你還好嗎?”她問道。
“……”
“學姐?”
“元香,我在呢。”
“學姐,你疼嗎?火燒得好大啊,我要怎麼救你?”
“……元香,你還記得我們第一次見面的時候嗎?”
“學姐,我記得啊,是在入學考試的門口,你說你是高年級的學姐,是來接我去禮堂的。”
“那元香,我們的最後一次見面……又會是什麼時候呢?”
“學姐……你會死嗎?”
“元香,這不叫死啦。要是這都能算是死的話,我早就被它們那群人殺了不知道多少次了。”
“可是學姐,你身上都是火。”
“元香,這是因為我正在【吞噬】它們。”
“【吞噬】?學姐,你也是【畸形種異體】嗎?”
“啊,元香,明蛟她都告訴你啦?這是不是說明……她快死了?”
“嗯,學姐,明蛟告訴我,張校長在【學院】裡困住了很多的【畸形種異體】。”
“看來……确實是時候了。”
“學姐!你要去哪裡?!”魚元香起身,抓向轉身離開的張禅遺的手。
“我要去……哈哈,用明蛟的話來說,我要去‘逞【英雄】’啦!”
“學姐!!!——”
“……”
“……”
“……”
……
……
……
“……了!!!她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