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何月折和唐溪芹從【學院】趕到【城内】中央廣場附近時,已經是深夜了。
雖說【學院】和廣場原本隔得并不算遠,但一路上走來,兩人又因為各種小事耽擱了時間,這才走得慢了些。
……
“隊長,我也受傷了,能不能也用【治療術】給我【治療】一下呀?”
“怎麼,是走路走多了腳磨破皮了,還是廢話說多了嘴巴長泡了?”
“才不是!”何月折忿忿地撇嘴道,“是我擔心隊長的身體擔心得心髒疼。”
“……哈?”唐溪芹正在幫傷者處理傷口,聞言頓時愣住,“你神經病吧。”
“隊長……”
“我說的有錯?”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宿、宿主!你笑什麼啊!」
「什麼?我才沒有笑,我這是看見我們系統大人的冷笑話不好笑,在傷心地哭呀!」
「……哼,宿主你再這樣的話,以後、以後我就不和你說話了!」
「真的假的?那太好——」
「當、當然是假的了!!!」
「哦?」
“好了,已經差不多處理完了,之後3天内右手都不要亂動,不然很容易再次骨折,還有你這個耳——”
“多謝【魔法師】大人!耳朵就不必了!!”中年男人朝着唐溪芹點點頭,随後捂着耳朵低頭迅速往小巷裡鑽去。
“第三十七次,”何月折扶起蹲在地上的唐溪芹,“隊長,【治療術】使用過多,也會像使用【魔法】那樣消耗生命力的吧?更何況那人還是——”
“明琳,”唐溪芹看向她,“這不是你希望看到的嗎?”
何月折擦去少女嘴角殘留的血迹,順手抹在了一直蔫蔫挂在她腰間的曲别星嘴邊。
“我從來不希望看到你死。”
“小騙子。”
“什麼東西鹹鹹……”
“砰!!!”
兩人身後、通往中央廣場的小巷子裡,突然爆發出一聲巨響,打斷了她們的對話!
“小心!”
何月折被唐溪芹擋在身後。
“啊啊啊啊啊救命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随之而來的是剛剛被唐溪芹救治的那個男人的慘叫和呼救聲!
“是【畸形種】!!!!【畸形種】!!!【魔法師】!!!【魔法師】求您救救我吧!!!”
“【畸形種】!?”唐溪芹回過頭,驚異地撇了眼何月折,“【城内】怎麼還會有【畸形種】!?”
“怎、怎麼會這樣!”何月折滿臉恐懼地抓住了唐溪芹的袖子,“隊長,我當時的确已經發動了陣法,陣法也順利運行了呀!”
“啧,先不管這些,你跟緊我,我們去看看到底什麼情況!”
“好!”
……
“【魔法師】大人!啊啊啊啊快救救我、救救我!!這個【畸形種】、這個【畸形種】【她】想要吃了我!!!”
何月折和唐溪芹剛進入小巷,走了不遠,就看見了正趴在地上、已經失去了下半身的男人。
男人趴在地上,一隻明顯比以往所見的【畸形種】還要高大許多的【畸形種】黏在他身上,血管構成的觸須纏繞着男人伸出求救的手。
“這是、【變異】了?”唐溪芹喃喃,“以前的【畸形種】就算是【吞噬】了很多同類,就算是山忍冬所說的【祂】,也從來沒有擁有過這麼強烈的能量波動的。”
“隊長,”何月折扯扯她的袖子,輕聲道,“你再不出手,他就要死了。”
“你想救他?你不是早就看出來他是山二了?”
“不可以嗎?”
“可以是可以,但如果你是想把玩他的話,我不是很建議。”
“……知道啦。”
“哧!!”
兩人決定得很快,因此還沒等那隻【畸形種】【吞噬】掉男人的大肥肚,唐溪芹的箭就已經射入了【它】的嘴裡!
“喔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男人吓得大叫幾聲,奮力從【畸形種】的屍體身下竄了出來。
“多、多謝【魔法師】大人!!!”男人爬到唐溪芹腳邊,磕了幾個響頭,“您救了我,我的這條小命就是您的了!!就是為您當牛做馬我也願意!!!”
“可是要救你的是我呀。”何月折蹲下,笑着看向男人,“山潭,你是眼瞎嗎?”
“什、什麼?!!明琳!!!怎麼是你這個狗東西?!!!!”
“狗東西?好主意呀!”何月折拍手,随即貼近山潭剩下的那隻耳朵。
“你、你要幹什麼?!”
“山潭,我大發慈悲允許你活着,可不是為了聽你罵我的。”
“你!”
“山潭,那個【畸形種】,是你的【妻子】吧?”
“什、明琳,你在亂說些什麼?!”
“山潭,你誘騙了本來是【魔法師】的她,讓她以為你是個普通的【人類】,然後和你結婚,生下了山忍冬。”
“最後,在山忍冬發現自己的母親原來是個【魔法師】,在她發現自己原來不是個純種的【畸形種】後……”
“閉嘴!!明琳,你這個狗東西!你給老子閉嘴!!!”
“——你将你最最親愛的【妻子】,季思,你将她變成了一個沒有自我、失去神智的【畸形種】。”
“不、不是這樣的,你亂說,根本不是這樣的!!!”
“山潭,你們家裡的那些陷阱,也不是用來針對你的吧?”
“……”
“真可笑,你這樣一個人,竟然也會心甘情願地為山忍冬鋪路嗎?”
“……”
“就算在她的計劃裡,你的結局隻會是被抛棄嗎?”
“……你、你不要亂說!!!”
“哎呀呀,山潭,我可沒有亂說哦。”何月折掏出匕首,“不過你看,我的問題都有答案了,你【活着】,還有什麼意義呀?”
“哧——!!!”
鮮血濺在了她的臉上,滋滋作響。
……
何月折的動作很快,将山潭和那【畸形種】的屍體處理好,她站起身,長舒一口氣。
“……明琳,你的審美是怎麼變成這樣的?”唐溪芹嘴角抽了抽,拽住何月折的手,用幹淨的衣袖開始給她擦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