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錯,就是這兒!你看上面都寫着呢,雙喜小區!”旁邊的女人用懷疑地眼神看了男人一眼,“郁德業,你是不是不想去找那小丫頭片子要錢了?”
“我可告訴你!翔飛馬上就要上小學了,他要是進不了一小,那他這輩子就毀了!現在她上班有工資了,為自己親弟弟上學出份力,這不應該?”
“是是是!”郁建文的腦袋像在進食的雞,點個不停,“應該的,應該的,但你剛才也聽到了,她剛工作沒幾天,現在估計還沒發工資,何苦現在來找她白跑一躺,倒不如等她發工資手裡有錢了我們再來。”
“你懂什麼!”吳春桃瞪了自己老公一眼,用恨鐵不成鋼的語氣說道:“萬一發工資,她一下用光了我們怎麼辦?當然是提前來摸清她發工資的時間,到時候才能催她給錢啊!”
郁建文還想再說點什麼,最後也隻是動了動嘴唇,歎了口氣,“好吧。那就按你說的來。”
見丈夫同意了,吳春桃這才滿意地往小區走去,剛到保安亭,她就伸着個腦袋往裡瞧,坐在凳子玩手機的李剛槍不小心瞧見了,一聲大吼,“幹什麼?看什麼看!給老子滾!”
吳春桃面露尴尬,不過很快她又換上一副笑臉,“哎呀!哥别這麼兇嘛~我們就是想來找個人的,郁西!你知道吧?我聽說她在這裡工作,怎麼見着人呢?”
她說完這番話後,本以為面前的男人多少都會說點什麼,沒想到對方竟然一言不發,舉起一隻拳頭陰沉張臉,就朝他們走了過來,“他奶奶的,問人問到老子這兒來了!不給你點顔色瞧瞧,真當老子好說話是吧?”
吳春桃想不通,自己說話都這麼客氣了,對面的人怎麼還一副舉起拳頭要揍人的樣子,對方那兇神惡煞的模樣,确實讓她有些膽顫,“哎呀!不說就不說我們走還不成嗎?”
郁建文這時快走幾步,夾在兩人中間,對着李剛槍不停作揖,“就走就走!我們兩個現在就走。”
在李剛槍含媽量極高的背景音中,郁建文夫婦灰溜溜地走出了雙喜小區。
一出門吳春桃就推開了郁建文扶着自己胳膊的手,“你說怎麼辦!人都沒找到。”
郁建文原本就不是很想來找他的大女兒,之前郁西住院他不管不顧的,現在還要來找她要錢,這會兒心裡虛得很,見沒找到人,他自己也松了口氣,“要不我們先回去?等改天再來碰碰運氣?”
吳春桃一聽說先回去,氣得不行,捏起郁建文手臂上的一小塊肉用力一扭,“改天是哪天!走關系不需要時間?什麼都跟你說的一樣慢慢來,等學校開學了,你兒子在家裡等通知書!”
“那你說怎麼辦?”郁建文指着保安亭,“就剛才那男的,一跟他說話,他就要打人你能問到什麼?”
吳春桃:“那我不管!為了兒子上學的事,今天必須找到那小妮子!不然你也别想回去。”
她眼珠子一轉,“這個小區不可能隻有這一個門,我們再去找找其他大門,說不定你女兒就在其他大門呢。”
吳春桃覺得自己想得很有道理,說話這話就開始繞着這小區周邊走動,拉着路人打聽其他大門的位置。
郁建文看着跟人說話的妻子,搖搖頭歎了口氣跟了上去。
……
郁西在出租房根本就不知道,她名義上的狠心的父母去小區找她了,此刻她正拿着不知道從哪兒冒出來的鐵錘,對着自己的鐵架床就是一陣敲敲打打。
芋圓生無可戀地倒在郁西衣堆裡,:“媽,還有多久?好吵!我的耳朵都快聾了。”
“快了快了!”郁西一邊回答一邊手沒停,“你還有耳朵?我怎麼沒看見。”
芋圓:“當然有了,不然怎麼能聽見你說話。”
郁西對着扁了的床腳比劃了兩通,又開始敲敲錘錘,她要把扁的床腿敲圓,不然到時候她的床立不起來,就沒地方睡覺,至于中間斷了床闆,她上午的時候去回收站買了兩條長凳,到時候隔在下面撐着,這樣她這張床還能接着用。
叮鈴哐啷的聲音透過門縫一直傳到了走廊,沒多久門口響起了敲門聲,“誰啊?”郁西拿起錘子打開門。
門外站着的是鄰居老太,郁西微笑着跟人打了個招呼,“奶奶,你有什麼事嗎?”察覺到老太太的目光,郁西把錘子擋在身後,“是吵到你嗎?不好意思,我會盡量快一點收拾好。”
老太太笑眯眯地搖搖頭,“不是,我是想說玻璃……”
“賠玻璃是嗎?”郁西手忙腳亂地放下手裡的錘子,像個陀螺一樣在房間裡找手機“多少錢?奶奶可以轉賬嗎,您有收款碼嗎?沒有的話,等我明天白天換了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