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對大門往左邊走,二樓沒有窗戶的辦公室,我們在這裡。”郁西快速地報出自己的位置。
“好!我們馬上過來。”郁西在電話裡聽到,路行先是把她的話重複了一遍,像是轉述給了他人,然後才接着問道:“銀泰呢?他怎麼樣了?為什麼沒接我電話?”
“他?”郁西轉頭朝銀泰之前的位置看了過去,隻看見一個模糊的人影靠在牆邊,“他好像失血過多,暈過去了。”
“什麼是好像失血過多?”路行的語氣有些咄咄逼人,明顯是不滿意郁西的回答。
郁西十分理解路行的心情:好心讓朋友給人幫忙,結果出來沒多久,朋友竟然失去意識變成現在這樣。任誰都會生氣。
郁西也對銀泰懷有幾分愧疚,“外面有一種人首鳥身的怪物叫哀歌鳥,它們的爪子極其鋒利。隻要我們從窗戶邊探出頭,它們便會從天上沖下來攻擊我們。”
“銀泰就是出去的時候,被它們抓住了,好在我及時将怪物的爪子砍了下來。但它鋒利的指甲還插進了他的肉裡,他流了很多血。”
“後來……又出現了一群半人高的蝙蝠,他們把這種蝙蝠稱為血蝠。銀泰被這東西咬了沒多久後,人就出現了不适。說他頭暈,渾身發冷。”因為不想耽誤這群驅魔師對銀泰的治療,郁西所以盡可能得,把自己知道的東西都說了出來。
“知道了。”再開口電話那頭的路行,語氣柔和不少,不再像之前那樣冷冽,“電話别挂,我們已經到了樓下。”
郁西拿起手機,摸索着走到窗邊。她剛想伸出腦袋看看樓下的情況,但一想到哀歌鳥,她默默縮回了上半身,然後把芋圓伸出窗外。“你們看到,我伸出窗口的那把劍了嗎?”
“看到了。”路行看着窗口處,那一伸一縮的劍身,仿佛看到了蹲在牆壁後面探頭探腦的郁西,“我們在樓下。并沒有看到你說的哀歌鳥。”
“是嗎?”郁西伸出身子朝窗外看去,結果幾乎在她剛探出頭,一雙巨大的利爪從天而降直奔她而來。
郁西眼睛看東西依舊模糊,她并沒有第一時間發現天上的哀歌鳥,也有一種可能是因為她知道:樓下來了很多驅魔師,他們是專業靠譜的,所以她潛意識跟着放松了下來。
“快進去!”
看到如鬼魅一般突然從天而降的哀歌鳥,路行上身微微後仰,整個人立即進入防禦狀态。他快速抽出腰間的手槍,同時大聲地提醒窗邊的郁西趕緊進屋。
對方急切的語氣,可知事态嚴重。盡管郁西沒看清,她也趕緊閃身躲進房間,在她剛蹲下身的瞬間,外面響起一陣密集的槍聲。
“砰!砰!砰!”
乍一聽仿佛過年有人在放鞭炮。郁西突然想起之前扔在地上的那幅畫,她要把它撿起來。
當時被三人堵在窗邊無處可逃時,臉上的傷口被汗水中的鹽分弄得生疼時,就是這傷口讓她想起了黑影之夜,沾染着她鮮血的那幅畫。
隻要在畫上塗上她的鮮血,就算沒有把這畫貼門上。這幅沾染着她的血的畫,也可以短暫地充當“門”。
所以她将傷口上的血抹到了畫上,再悄悄地将這畫扔到了地上。她又一步步将那三人往窗邊引,等跳下窗戶的那一刻,她瞬間通過之前扔在地上的畫回到房間。
繞到三人身後,給了他們一腳。
郁西蹲在地上,雙手不停在地面觸碰試探。她的眼睛依舊看不清,在自己尋找一番無果後,她隻能讓芋圓過來短暫地充當她的眼睛。
“往前,往前、媽還要再往前走一點。别摸!那是怪物的屍體,往左繞過去。小心腳下!”芋圓指揮着郁西一步步往畫的方向靠去。
大約過了一分鐘,郁西終于在地上重新找回自己的畫。
此時窗外還在傳來“乒乒乓乓”的聲音,郁西眼睛看不到,現在沒有必要趁着這個機會,去查這家公司的其他地方。
于是她乖巧地爬回到了銀泰的身邊,在坐下之前她還伸出一隻手指,到對方的鼻下,确定對方還有鼻息後。她才安心地靠着牆,等待外面結束這一切。
金屬擦着地面的聲音突然在房間門口響起,郁西身體一激靈,“芋圓,是什麼東西?!”
“媽是我。”
郁西一聽動靜是芋圓弄出來的,她突然放松下來,随之而來的是好奇心,“你在幹嘛?”
“之前那人的槍掉到地上,他逃的時候我沒讓他拿走。”芋圓跟之前一樣劍加尖戳到扳機的位置,拖着手槍往郁西的位置過來,它的聲音聽起來有些高興,“媽,這下你也有槍了!要是以後再有誰拿槍對着你Biu Biu ,你搶在他前頭給他Biu了!”
郁西聽得心理那叫一個感動,她把槍收進自己的口袋,“芋圓你對媽媽真好,這世界上怎麼會有你這樣好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