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想當“透明人”的林瑜念微微仰起頭:“……”大哥,求求你别說了,再說下去,全班都知道咱倆打架的事了。
話說回來,他确實沒太在意别人怎麼看他,問題是,他怕千莫涼這不正常的家夥會添油加醋地胡說八道。
尤其是那句撩妹台詞,讓人作嘔,什麼霸占了什麼的心,那麼難以啟齒的話也說的出來。
千莫涼見他黯然傷神,擡起手正要拍拍他的肩膀,林瑜念手疾眼快地抓住他的手腕:“你幹什麼?”
千莫涼的手腕被掰了一下,他吃痛道:“同……同桌你誤會了,我是要安慰你啊。”
“什麼安慰?”跟在後面的劉銘滿頭霧水,不知所言,“千哥,你們在說什麼啊?我怎麼一個字都聽不明白?”
為什麼千哥要安慰這人?而且這人看上去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恐怕不需要人安慰。
劉銘絞盡腦汁也猜不到答案,但是見林瑜念抓着千莫涼的手不松開,作為小弟的他吼道:“放開千哥!”
林瑜念淺淺地看了一眼劉銘,眼裡波瀾不驚,猶如深不可測的海底,讓人捉摸不透。
劉銘有些懼怕他,但身為小弟,基本的素養他還是有的,他擡了擡頭,讓自己看起來趾高氣揚些。
由于林瑜念是坐在椅子上的,所以劉銘隻能俯視着他。
在林瑜念眼中,劉銘就是一個缺失面部表情的跳梁小醜。
劉銘本以為林瑜念會因此退縮,但是事與願違,林瑜念并沒有,他隻是從喉嚨裡吐出一個字:“滾。”
劉銘不再招惹他,這種人一看就不好惹,“退一步海闊天空”,還是放棄為好,幫千哥有的是機會,不差這一回。
千莫涼盯着自己被抓住的手腕,問:“同桌,你一直抓着我的手腕,是因為這是你們家鄉的禮儀嗎?”
林瑜念嘴角微微抽搐,放開手。
千莫涼揉了揉手腕,手腕上的紅印子極為明顯。
劉銘看見後,忿然道:“太過分了?千哥……你……沒事吧?”
“沒事。”千莫涼回道。
劉銘怏怏不樂,猛地一拍桌子。
“啪!”
林瑜念怒目而視——因為……劉銘拍的桌子,是他的。
“千哥,他太過分了!”劉銘的手拍得痛,他心疼地看向千莫涼手腕上的傷痕,“如此觸目驚心的傷……”
林瑜念:“……”
拜托,他都沒有用全力好吧……
千莫涼也是這麼覺得的,這紅印隻是看着嚴重,其實連皮外傷都算不上。
劉銘與兩人的想法截然不同,他又用力地拍向林瑜念的桌子。
林瑜念沒克制住自己的脾氣:“你有病嗎?把手拿開,别碰我桌子!”
劉銘抖了抖,在氣勢上不能輸:“我……我碰怎麼了……”
林瑜念毫不留情地送了他一個字:“滾。”
劉銘被他那兇狠的眼神吓到,不再吭聲。
千莫涼用手指輕輕指了指林瑜念的衣袖:“同桌,他滾不了。”
林瑜念瞥了他一眼。
千莫涼認真地解釋道:“他就坐這,滾不了。”
林瑜念:“……”好像……是……
不一會兒,一個穿着白襯衫的中年女子走到門口,原本還在吵吵鬧鬧的學生頓時閉上了嘴。
教室裡噤若寒蟬。
林瑜念認出來,這人正是給報名的班主任徐靜靜。
徐靜靜清了清嗓子:“同學都到了吧,我們先編一下位置,一會兒再把課本發下去。”
編位置的順序是按照中考的成績,成績排在前面的同學先選,林瑜念是以倒數幾名的成績考入這所學校的。
等輪到他選位置時,隻剩下靠後門邊最後兩個位置。
他不想充當開門“角色”,就沒選門邊那個,而是選了旁邊那個,當然最主要的,他不想看到千莫涼的後腦勺。
若不是沒空餘的地方,林瑜念絕對離他遠遠的,他可不想跟這種人有什麼一丁點聯系。
林瑜念看向最後一個選位置的倒黴蛋——劉銘,毫無疑問,他們将成為同桌。
他接受着這個事實,完蛋了,竟然要跟這人當同桌,有千莫涼和這家夥在他耳旁叽叽喳喳,他的好日子一眼望到頭。
劉銘如沐春風般,一屁股坐在椅子上,目光與林瑜念相撞的那一刻。
他冷哼了一聲,不用想也知道,是因為幾分鐘前的事懷恨在心。
林瑜念不屑一顧,眼裡是雲淡風輕,他把頭一偏,把劉銘視為空氣,連個正眼都沒給他。
劉銘見他如此盛氣淩人,卻隻是幹瞪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