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孩子們懷着可惜的心情去上課時,貝爾摩德收到了緊急撤退的消息。
對面的莫斯卡托推了推眼鏡,慢條斯理打開了總控,“嗯,挺好,剛好今天搬家,相當于沒損失。”
基地響起了貫耳的警報聲,原本寂靜的地方終于有了活人的腳步聲,一切撤退行動加速。
“FBI怎麼會突然行動?”
在來往基地的必經之路上都放置了隐秘的攝像頭,便于觀察方圓幾公裡的情況,作出最快速的應對行動。
察覺到有可疑人物出現在可監控範圍内時,根據情況,基地人員就會收到不同的消息,貝爾摩德能收到緊急撤退的消息,代表對面的人不少,硬碰硬不劃算。
莫斯卡托脫下白大褂,理了理領口,打開大門往外走,一邊走一邊說:“說不定是你引來的呢,你一來基地,FBI就跟着來了。”
“……”貝爾摩德閉了閉眼。
她就多餘問一句,這個神經病從來不會好好說話,她又不是第一天知道。
貝爾摩德冷着臉越過莫斯卡托往安全通道走,和這個神經病多待一分鐘,她都覺得自己的精神受到了更嚴重的污染。
“唉,開不起玩笑。”
輕飄飄的話從背後鑽進耳朵,貝爾摩德的步伐又快了幾分。
基地的處理速度很快,等FBI趕到的時候隻剩下一堆廢銅爛鐵,空蕩蕩的基地發出無聲的嘲笑。
“啧,還是來晚了。”趕來的FBI特工看着滿地狼藉,對着身後的下屬吩咐道:“到處找找,看看有沒有什麼有用的信息。”
“是。”
今天晚上,總部收到了一封舉報信,說是郊區某地有他們追蹤已久的組織的秘密基地。這封舉報信追蹤不到地址,也沒有署名,就這麼大喇喇地突破防火牆,放進了局長的郵箱裡。
抱着半信半疑的态度,FBI還是快速安排好了人手,前往信件裡标明的地址。
手裡緊握着槍,弗蘭克環視一周,細微的聲響傳進耳朵,斷斷續續,像是幻覺。
心髒忽得在胸腔裡活躍起來,多年戰鬥的直覺促使弗蘭克不由自主地往外退,他大聲吼道:“快!别搜了!往外跑!快點!”
突然的命令讓其他特工的腦子還沒有反應過來,身體已經跟随着命令拼盡全力往外跑。
最後一個人撤離出去時,縱身往外一躍,沖天的熱浪和掀起的爆風将距離近的人吹飛,所有人撲倒,護住自己的腦袋。建築物的碎片夾雜着硝煙的氣息砸落,狠狠敲打着在場人的後背,身體裡的氧氣在下意識的屏息中被榨幹。
等一切平靜下來,弗蘭克坐起來,拍落身上的碎石和灰塵,發現全身都灰撲撲時幹脆放棄了無用的清理。
“該死的。”嘴裡冒出幾句髒話,弗蘭克大聲:“統計一下有沒有傷亡!”
好在除了兩個被砸出輕傷的,其他都隻受了點破皮的苦。
被這麼一炸,就算原來有什麼估計也都成灰了。
“安排幾個人守在這,其他人先和我回去。”弗蘭克下命令。
帶這麼多人出來一趟,他以為要立個大功勞,結果什麼都沒撈到,回去還要多花點水費洗澡。
“其他路口有沒有抓到人?”弗蘭克問。
下屬:“沒有。”
“真能跑啊。”
弗蘭克都要懷疑那封郵件是不是烏鴉組織自導自演,為了遛他們玩的了。把他們引誘過來,運氣好還能炸死幾個。弗蘭克越想越覺得氣,心裡又咒罵起來。
在知道還沒有找到郵件背後的人時,臉色就更難看了。
“天呐,如果有一天卧底名單洩露出去我都不意外,太松懈了。”
抖落頭發裡的碎石子,弗蘭克冷着臉大步往停車的方向走。
同時在心裡罵道:該死的FBI,該死的烏鴉,該死的郵件,該死的工作……
貝爾摩德熟練避開FBI的防線,快速給自己換了身皮膚,現在正悠閑坐在自己的車上。遠處的爆炸聲都影響不了她給自己選了個happy的音樂。
至于基地接下來的事,當然全交給兢兢業業的莫斯卡托了,反正隻有他把組織事業當成人生支柱,能多給自己的支柱做點事,想必心裡高興壞了。
她沒有回莎朗的住處,這個時間點,容易遇上蹲守的狗仔。随意找了個幹淨的安全屋,貝爾摩德洗了個澡,就要舒舒服服躺在床上的時候,手機彈出一條消息。
【八柳:莎朗女士,你今天這是外包嗎?】
貝爾摩德拿起手機時的閑适表情一掃而光,将落下的一縷卷發勾至耳後,另一隻手快速發了一句話過去。
【不知道八柳先生是什麼意思?】
【八柳:我記得我的要求是帶着孩子們過幾天你的生活,你今天拍完戲後怎麼沒帶着孩子們一起玩?】
貝爾摩德的笑容凝固在嘴角,【嗯?我帶着孩子們一起去吃晚餐了啊,因為孩子們說晚上要回去上補習班,所以我就送孩子們回去了。】
【八柳:請不要糊弄我。我很肯定我指名的是莎朗,不是頂着莎朗皮的其他人。】
系統很不滿意,不管是在人類世界還是系統裡,誠信都是非常重要的,凡是簽訂的合同肯定要條條遵守,莎朗這種外包行為異常可惡,其他人外包還會給錢,莎朗可不會給替她頂班的人發錢。資本家行為,妥妥地要挂路燈。
如果不是它百忙之中抽空看一下孩子們的情況,說不定就要被糊弄過去了,雖然系統不缺這點錢,但也不是别人能敷衍的理由。
她要是敢說她不是莎朗,是貝爾摩德,她就完了。
粉毛小熊惡狠狠地想。
一發炮彈在貝爾摩德的腦子裡炸開,把她驚得久久沒有回話。
【八柳:?】
【八柳:你有本事外包,你有本事說話呀!我知道你還沒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