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感覺太難受了,那人的手太燙了,一隻手就足夠攥住他的兩隻手。
他被迫擡起手臂,高過頭頂,整個人都被壓制在那硬木闆上。
雀不飛咬牙掙紮:“沈灼……疼!”
沈灼的眼神諱莫如深,盯着他的神情,似乎在細細端詳。
“現在知道喊疼,就不要來随意招惹我。”
少年司長的呼吸在他的脖頸上,下颌的聲響告訴他,他下一秒就要咬斷他的脖子。
雀不飛下意識夾進雙腿,心跳都跟着急促起來。
“沈灼,别……你這次就饒了我吧……我不敢了……”
他幾乎是下意識開始求饒。
可是那人的身體卻越來越近,直到兩人的身體貼在一起,滾燙的灼熱包裹着他,燎得他渾身也跟着發燙起來。
“沈灼!我叫人了!”
下一秒,男人的手掌就捂住了他的嘴巴,一種絕對的扼制和威壓,将他的呼救埋藏其中。
“唔……沈灼……”
他不知道沈灼要做什麼,但絕對不會讓他好過。
他突然開始後悔來找沈灼了,誰能想到沈灼依舊這麼讨厭自己,根本不可能有任何改變!
沈灼離他太近了,他感覺到那急促的呼吸糊在他的脖頸上,他似乎緩緩張開了嘴巴。
雀不飛害怕地掙紮,卻還是被他一口咬住。
“啊!沈灼!——”他的叫喊發不出來,被完全遮蔽在那壓在嘴巴上的手掌之中,隻剩下一陣淡漠的窒息。
雀不飛掙紮不過,眼底一沉,幹脆咬住那遮蔽自己的手掌,将那滾燙的東西含進去,狠狠用牙根去摩擦。
他學着沈灼的樣子,與他互相啃咬。
“可惡!疼死老子了!!!!!!”他想要大喊,卻隻能更加用力地報複回去。
直到兩人的血腥味充斥在燥熱的車廂之中。
在兩人交纏的血氣中,有種詭異的旖旎。
雀不飛渾身都出了一層冷汗,他不知道自己這是怎麼了,隻感覺自己雙腿發軟。
那啃着他脖頸的家夥,突然伸出軟物,帶過他那破損的肌膚之上,将殘存的血氣帶走。
雀不飛小腹哆嗦了一下,渾身都軟了。
被舔過的地方依舊有些疼,但卻多了一種酥麻感。這種感覺太過特殊,是他從未體驗過的。
他感覺到自己的心髒快要從胸膛撞擊而出,他死死拽着那人的胳膊,直到那指尖都發白。
“沈灼,别……别舔我……你這個死變态……”
他不知道沈灼是什麼時候放開他的。
等到他緩過神來,便像是逃命一樣,竄出了那充斥着詭異氣息的車廂,生怕那人的氣息繼續感染他,拉他墜入地獄。
跑到半路,外面有些涼爽的空氣喚醒了他的理智。
他這才想起了什麼,原路返回。
見到雀不飛回來,沈灼的臉上顯露出一種不可置信的驚訝。
“我、我給你送藥。”雀不飛将懷裡的藥瓶丢進車廂,盡量不去接觸他。
“我看見你後背有很多疤痕,這個藥是獨家秘方,很管用,保準可以去掉……”
“等你傷好得差不多了,也可以用這個。”
沈灼沒有去管那滾落到角落的藥瓶,他看着準備離開的刀客,冷聲道:“為什麼?”
雀不飛的腳步一頓,愣了一下:“什麼?”
沈灼繼續道:“為什麼總來關心我?”
雀不飛對上那雙眸子,隻是道:“我們是朋友。”
沈灼幾乎立即打斷了他:“我們不是朋友。”
那涼薄的眼神刺痛了他,心中緊縮了刹那,有種短暫地怅然。
可他卻隻是說:“我說是就是。你這人怎麼這麼嘴硬。”
“你就當是我賤,非要纏着你,偏要對你好行不行?”
他說的聲音有些氣惱,又從懷裡掏出個藥瓶來,作氣似的砸在那人的身上,用了不小的力氣。
沈灼隻感覺那鋼鐵一般的藥瓶砸在他的胸口,短暫地鈍痛過後,隻剩下火辣辣的麻。
在黑暗中,少年的身形微微佝偻,伸出手,将那滾落的藥瓶撈了起來,攥進手中。
那雙墨藍色的眸子閃動片刻,不知是不是也在落寞。
……
雀不飛離去的時候帶着氣性,腳步飛快,風風火火。
刀客的臉上都有些紅翡的顔色,不知是不是氣惱了。
燕小钗見他這般模樣回來,就知道又在沈灼那邊碰了壁,便有些無奈地歎了歎氣:“又被欺負了?”
“你說說你,明知道那人不好相與,又何必上趕着找虐,你是不是皮癢癢。”
雀不飛被說的沒辦法反駁,在這件事情上,他的确有點不可理喻。他随意抓起一壇酒,仰頭大口喝了半響。
冰涼的酒水入喉,逐漸将他的胸口帶的微微發熱,這股熱更加點燃了他内心的火。
“我真的不明白。”刀客咬牙。
燕小钗沖着他挑了挑眉。
“他偏偏要說我們現在連朋友都不是,來紮我的心!怎麼會有這樣的人!嘴硬!”
“為什麼他就這麼犟種!”雀不飛無語地翻了個白眼。
燕小钗:“萬一他就是讨厭你呢?”
“不可能!他絕對是嘴硬。”雀不飛說着,又大口喝了兩口酒,暢快地歎了口氣。
“肯定的!他肯定是内心對我感動不已,然後表面嘴硬。我知道,這種男人就是這樣的。”
“沒錯,肯定是這樣的!”
燕小钗看着眼前有些自欺欺人到瘋魔的家夥,有些驚愕地眨了眨眼。
“我看你是中邪了。”他最終總結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