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面根本就沒有什麼渾身赤銅、金剛不壞的三兩大刀。
隻有一把平平無奇,甚至都沒有怎麼打磨過的,一把再普通不過的大刀而已。
這下,所有人都愣在了原地。
那祝祟不可置信地跳上擂台,嘴裡嘀咕着不可能不可能,就開始圍着刀匣轉圈,恨不得鑽進去尋找。
台下的人已經看清楚,自然又開始順水推舟:
“啊?這也不是三兩大刀啊?”
“這把刀也太普通了把?”
“跟我們村口鐵匠鋪的手藝一樣差……這怎麼可能會是天下第一刀客的三兩佩刀呢?”
“這差别簡直是天上地下,雲泥之别……”
雀不飛面色不改,看着那祝祟刀:“你可看清了?”
“這裡哪裡有什麼通體赤銅、金剛不壞的三兩大刀啊?”
祝祟臉色一變,驚慌失措起來。
那武林盟長老也有些無奈道:“你這小輩,怎麼能空口白牙的瞎說,耽誤記名冊的時間。”
“我看你們鐵血刀宗是越來越沒有規矩了。”
武林盟長老朔風揮袖道:“我看你們下一次武林大會也不必參與了!”
台下鐵血刀宗又有人開口不滿道:“不對,這不可能,你當時打中祝祟的那一掌!我從中感受到的獨特内力,可以阻斷習武之人脈搏的内力!”
“這江湖之中,隻有雀不飛自創的飛雀遊才可以!”
“你一定就是雀不飛!”
話音剛落,便沖鋒上前,卻扯雀不飛的面罩。
動作很快,來的太過突然,雀不飛根本沒有機會反應過來。
正當他準備後撤,撲面而來的軟骨散令他晃了神。
“我靠,這老骨頭比我還下作!”
雀不飛臉上的覆面被那人的掌風擊碎,随之跌下擂台,他試圖快步穩住身形。
這時,一隻手扶住了他的腰肢。
他立馬僵直了片刻,不用回頭,他就知道扶住他的人是誰。
這世界上沒有人比他的手掌更有溫度了。
雀不飛有些驚喜地回頭,吃驚錯愕:“你……”
那雙美麗的墨藍色眸子,似乎帶着淡淡的笑意?
不知是不是雀不飛的錯覺,那隻手在他的腰肢上輕輕地掐了一下。
雀不飛立馬站直了身子,被迫回神。
沈灼的手掌依舊落在他的腰上,若有似無地搭着,并未挪動。
燕小钗已然從方才的偷襲回過神來,一腳就将那偷襲之人踹飛下去。
鐵血刀宗的人見到自家長輩被人踹下擂台,一個個作勢就要撸起袖子幹。
薛十六見狀,下意識擋在了燕小钗的面前。
這群所謂的武林人士,一時之間亂作一團,在那擂台之上薅起了頭發。
“你們憑什麼奪魁!!!”
“飛鷹山莊不配奪魁!!!!”
“那人根本不是飛鷹山莊的!!!”
一旦亂起來,所有人都有些不管不顧的沖上前去,務必要将飛鷹山莊的魁首之位作廢才肯罷休。
那武林盟長老來回阻攔,在一旁急得焦頭爛額:“哎呦!你們都給我分開,分開!!!”
最後在群衆混亂之下,參差劍飛身而過,内力爆破的一瞬間,将整個場子震了震。
霎時,所有人都安靜了下來,茫然地看向那人群中央的黃衣少女。
蔺葵眉目淩厲道:“我飛鷹山莊,不需要手段也能奪魁。”
她一字一句,看着眼前這些不忿的江湖人士道:“因為有我——蔺葵。”
“若有異議,可一一上前比試,或者————————你們一起來!”
她說得輕狂,臉上的表情卻完全波瀾不驚。
這成功激怒了那群不服的小門派,就忽視烏泱泱一起沖了上去,似乎要給這口出狂言的小輩一個教訓不可。
台下,飛鷹山莊之中的二十二個大漢猛然站了起來。
正要登上擂台。
一側的蔺蕭鳳眼睛一豎,那雙明黃色的眸子頓時帶了威嚴之氣。
肅然,飛鷹山莊所有人都老老實實呆在了原地,那二十二個大漢也不敢前進分毫,像是被釘在了地面一樣。
“哎呀,你們别上去湊熱鬧了,小葵花自己就可以的……”周北路讪讪然開口道。
“都别站着了,快坐下,坐下吧……”
雀不飛和燕小钗他們躲得遠遠的,生怕被誤傷。
不一會兒,就看見滾落腳邊,那早就被打得親娘都認不出來的幾人。
看着他們凄凄慘慘的模樣,雀不飛唏噓地後退兩步,直到再次靠進沈灼的懷中,這才反應過來。
沈灼的手再次在他腰上不輕不重地掐了一下,似乎在提醒他起身。
雀不飛一個哆嗦,離開了他的胸膛。
等到戰火平息,周圍龇牙咧嘴地痛呼聲此起彼伏。
蔺葵卻依舊站在那擂台的中心,卻再也沒有人敢上前與她造次。
就在一切靜默,那武林盟長老都有些汗顔的時候。
那九天劍派之中走出一人,輕聲開口道:“飛鷹山莊奪魁,實乃實至名歸,還請長老記罷。”
武林盟長老讪讪然擦了擦自己額間的汗珠,将手中的名牌挂在了那蔺葵的手中。
武林盟主的令牌,已經找到了最适合它的主人。
那些原本看熱鬧不嫌事大的江湖人也突然回過神來,幾乎是一起異口同聲地跟着附和起來:
“飛鷹山莊奪魁!實至名歸!”
“飛鷹山莊奪魁!實至名歸!”
“飛鷹山莊奪魁!實至名歸!”
幾聲齊聲落下,事情就這樣塵埃落定。
雀不飛搖搖頭道:“這幫人見瘋牆頭草,跟廁所的網友一點區别都沒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