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晨一點,洗手街酒吧人滿為患,原本兩千人的場地,硬生生擠了兩千五,全都是因為慕名而來,想瞧瞧這個新來的紀老闆。聽說又有錢又大方,長得還特别妖氣漂亮,性格也特帶勁兒。
紀仰白天因為有了第一個差評,貓耳朵沒了,氣得差點辭職,嘴裡罵了那個“席夢思”顧客N遍,最後還是咬牙忍了。告訴自己下次注意再也不送這個顧客的單。
于是為了發洩怒氣,在舞台上拿着話筒賣力地喊麥。他的長發編成了幾個辮子,随着搖擺,辮子在盡情地甩。
身上穿着寬大的白襯衫,汗水将他後背打濕,在舞台燈光的照映下看上去有種欲蓋彌彰的感覺。
台下男男女女尖叫着,場面好不沸騰。
與這裡的熱鬧格格不入的是酒吧角落的卡座裡一個戴墨鏡的男人。席年手裡搖晃着一杯酒,金色的液體在炫目的光下流光溢彩。墨鏡下的深邃眸子靜靜看着台上浪得飛起的紀仰。
還真是潇灑,卡裡的錢都凍結了還浪得起來。
之後紀仰喊累了,酒吧的音樂也慢了下來。紀仰跳下舞台,不知撞倒了誰的酒,胸膛灑滿了紅色的酒液,将白色的襯衫染得粉紅,緊緊貼在胸膛上。勾勒出他漂亮的肌理和緊實的肌膚。
周圍有猛1毫不掩飾的視線盯着他身體,視線直白得不能再直白了。紀仰卻一無所覺,舉着酒杯跟衆人慢搖起來,細瘦的腰肢扭着,雙眼迷離。
席年眸光一暗,穿過紙醉金迷的人群,走到紀仰身旁單手握住他的手腕往外拉。他覺得紀仰再怎麼說也算他的幹弟弟,不能放任他被人一直盯着。
“這位大兄弟你拉錯人了吧?”紀仰隻喝了一杯酒,不是很醉,隻是有點暈,身體軟了。被拉着走也反抗不了。
席年把他拉出人多的地方,打開休息室的門一起走進去鎖上門。然後摘下墨鏡,說:“是我。”
“喲,這不是……我、我那乖徒弟麼,這幾天怎麼沒來上班啊。哦不,不是徒弟了,我們不是師徒關系了,我應該叫你年叔叔。”紀仰沒臉沒皮地笑。下盤還不穩地晃着。雙手勾着席年的手臂和肩膀,沒大沒小的。
随後他才想起來問:“年叔叔怎麼在這兒啊,大晚上的還戴什麼墨鏡。”
“哦對了,”紀仰自說自話,“你怕閃光燈。哈哈哈臭毛病真多。”
席年站得筆直,居高臨下看着他,雙手按着他肩膀讓他不要亂晃。沉着冷靜地說:“衣服脫了,我們互換。”
“為什麼啊,你這黑體恤又大又醜,而且……”紀仰湊近聞了聞,“一股臭男人味。别臭了我的身體。”
席年蹙眉抿緊嘴唇:“……”這個人不識好歹。
他二話不說直接脫下自己的黑T恤扔到紀仰頭上,紀仰什麼都沒看清眼前就一黑。随後紀仰身上的襯衫被飛快解開脫下。
“年叔叔,你可悠着點。”紀仰頂着黑T恤被遮住了眼睛,即使什麼都看不見嘴巴也欠得閑不住調戲席年。
席年剛脫下他的襯衫,看到對方心口處胸膛紋着一朵紅色的妖冶的花——紋着的紅色花瓣一瓣瓣圍着“花蕊”綻放。一條淺綠色的細長根莖蜿蜒而下至肚臍。
白皙的皮膚上紋着這麼妖娆的花,帶來了強烈的視覺驚豔。
席年沉默了幾秒鐘,說不出其他。
休息室内安靜了一分多鐘。紀仰後知後覺地感受到席年的視線,說:“美麼?”
“嗯。”席年。
紀仰:“是我自己設計的,叫‘心之花’,綻放在我心口,花蕊連接着我的心。”
席年點頭,想碰。
紀仰:“别碰哦,你碰不起。”
席年收回手,盯着紋着的花蕊。花蕊連着心,碰他的花蕊就等于碰了他的心麼。
紀仰嘴角勾起撩人的弧度:“你是第一個欣賞到這朵花的人,很榮幸哦。”
席年輕笑。
“快點給本少爺穿衣服。”紀仰。
席年穿上紀仰打濕的白襯衫,随後取下罩在紀仰頭上的黑T恤給他穿上。深黑色的T恤将紀仰的皮膚襯得更加白皙。
兩人互換衣服以後紀仰還要繼續出去浪,結果手腕被席年緊緊攥住,聽到席年說:“你醉了,我送你回家。”
“家?沒有家了,我的房子被老爸沒收了。年叔叔要不要收留我?我很乖很聽話的。”紀仰後背靠着門,歪着頭說。
其實房子沒被沒收,隻是逗逗席年,看他會不會當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