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小二看到是他們來了,依舊熱情地向前招待,“哎呦,顧四公子,顧四娘子,你們來得正好,一對金玉鎖,一對平安镯,已經打好啦。”
說着店小二從櫃台裡拿出紅木栖盒,“您二位看看,有沒有問題?”
費依依上前去,拿起镯子仔細端詳片刻:“這秦老的手藝果然名不虛傳,夫君你來看看。”
“嗯,确實,哎,秦老人呢?我們夫婦二人想當面道謝。”
店小二面露難色,“嗯...秦老此時恐怕是有些忙,若是想找他,不如到這邊喝茶等候片刻?”
“好,我們不急。”
店小二引着二位來到待客室,并且沏茶水,“二位稍坐片刻,我為二位去看看秦老有沒有時間。”
“好,辛苦你了。”
店小二走了之後,遲遲沒有回來,費依依隐隐約約聽到了皮鞭打罵聲,他與顧清安對視一眼,悄悄地打開明淨窗的一角,向外探尋地看去。
院内,秦老背對着他們,手裡拿着祖傳皮鞭,對着面前跪着的年輕人,毫不留情地就是一鞭。
“王念!我說沒說過,不讓你跟那些俺簪貨來往?”
“師父!你不是也為遠山寺打造敬香爐了嗎?憑什麼你與他們來往就是匠人精神,功德無量,我就是混蛋亂來?”
“你!還敢頂嘴,我問你顧氏夫婦是不是你介紹來的?”
“是又怎麼樣?白花花的銀子放在面前為何不賺?師父您若是有風骨,這鋪子隻怕是要黃了!”
“你!你個不肖子,我傳授你手藝,不是讓你這麼糟踐的!你!!”秦老高高舉起鞭子,卻未落下,停在半空中,沒多時,緩緩地倒下。
“師父!師父!來人啊。”
費依依放下茶杯,連忙跑過去,到院子裡,發現秦老已經唇色發白,閉眼不省人事。
她急忙上前,從袖中抽出銀針,找準穴位紮進去。
“你就是神醫娘子?”王念撲閃着大眼睛,眼睛都看直了。
顧清安站在王念身側,伸手擋住他亂飄的視線,不耐煩地“啧”了一聲:“神醫娘子施針,閑雜人等不許觀看。”
王念自知失禮,輕咳兩聲,面對眼前這位财神爺,也是敢怒不敢言。
秦老喉嚨裡發出低聲嗚咽,忽然長出一口氣,緩緩睜開了眼睛,仿佛還沒有緩過來。
“秦老~秦老~可覺得好些?”費依依語氣輕柔,“地上涼,顧清安你來一起幫我把秦老扶到凳子上去。”
“好。”
秦老坐到躺椅上,這才緩過來一點,緩緩眨眼,說:“多謝...顧四娘子。”
“無妨...金玉鎖和平安镯我們收到了,我們夫婦二人是特地來感謝秦老的。”
“哼哼...”
秦老閉上了眼睛,表示自己要休息。
“顧四娘子滿意就好,哎,不如到待客室喝口茶,可好?”王念的眼睛在費依依身上流連忘返,帶有一絲依依不舍之情。
“不了,我們要趕緊回去為侄兒準備百天宴事宜了,先行告退。”
費依依與顧清安上了去顧府的馬車。
本來是明日才是百天宴,可兩人急切地想知道關于左玉成的消息,所以先到顧府。
“哎...”顧清安大喇喇地靠在馬車上,也不知因何歎氣,有意無意地向費依依這邊靠攏。
費依依還在想今日之事,每次想要找秦老了解一些香爐的事宜,可每次都被這樣那樣的各種事打斷,結果就是一無所獲。
“哎...”
費依依後知後覺肩膀上這人自從從首飾鋪出來,就在這唉聲歎氣,更是無拘無束地躺在了她肩膀上,她皺眉問:
“你怎麼了?”
“我娘子聰慧貌美,太多人惦記,我壓力真的好大。”
費依依無奈地搖搖頭,“我還不是你娘子。”
顧清安抓起她的手,放在嘴邊輕啄一口,“也是。”
“你說秦老這條線不好套話,我們去找那個見錢眼開王念如何?”
“可以啊,但我去就行了...我擔心啊,這混賬小子,對你圖謀不軌,傷害你。”
費依依無奈地彎了彎唇。
到了顧府,門外已經高高地挂起了紅燈籠,下人們都在忙碌着明日喜宴的吃食。
本來說這百天宴要擺在平慶園,可是侯夫人聽說生了兩個胖小子之後,一時間震驚得久久緩不過來神,顧老太太對兩個重孫子自然是喜愛到不行,執意要把宴席擺在侯府。
顧清平想着是完成祖母的意願便也答應了下來。
為了制造門楣興盛的假象,這才同意把宴席擺在侯府。
費依依指着樹上的紅絨花給顧清安看,兩人低聲探讨着侯府細微的變化,興緻正濃,餘光瞥見不遠處走過來一個人。
“哎呦,這不是四弟妹嗎?”
迎面走來是挺着孕肚的楊楚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