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說來,那真是巧合了。”
正好女使把抓好的藥拿過來,放到魏陽的手裡。
魏陽顫顫巍巍地接過藥,抱在懷裡,連聲道謝後,一步一挪地從後門出了王府。
慕明荷看着那單薄地如一張紙,風輕輕一吹便要碎掉的身影,心裡疑慮叢生。
難道同名同姓當真是個巧合嗎?
她給身旁的侍衛使了個眼神,侍衛立馬領會,跟了上去。
原本應該在這個時辰下朝的蕭明昭,今天不知道被什麼絆住了手腳,始終未歸。
春心在巷口等了超出半個時辰,這才無奈地回府,正好那些跟着的侍衛也回來了。
“怎麼樣?”
“這人住在一處城西偏僻的宅邸,屬下看那宅邸年久失修,不像是常年住人的樣子。”
“知道了,下去吧。”
慕明荷按了按發痛的太陽穴,一時間紛亂的思緒,讓她的頭隐隐作痛。
她現在不能放開手腳做事,不能查明這人的身份,束手束腳的感覺實在是難受。
正好蕭明昭回來,春心識趣地走開,屋子裡隻剩他們兩個,慕明荷把今天的事同蕭明昭說了後。
蕭明昭臉色一下子逐漸暗了下來,慕明荷看出了他的情緒變化問:“怎麼?”
“魏陽死了。”
慕明荷心頭一驚:“什麼時候?”
“七日前。”蕭明昭微皺眉頭:“魏陽無父無母,唯有徐太傅算是唯一親人,不過徐太傅好節儉,便也沒風光大辦,至于他的那些擁趸者,大多數都是用錢買來的托,元京城中最不缺的就是有名畫師,所以這事也沒多少人關注。”
“今天找我的那人瘦骨嶙峋,像是從地獄鬼門關逃出來的一樣,如果他不是魏陽,那一切說得通,可他自身邏輯混亂,漏洞百出。如果他是魏陽,他為什麼還要用這個名字來找我呢?”
慕明荷突然想到了什麼:“說不定,他拿準了你會見魏陽,所以才铤而走險。”
“嗯。”蕭明昭看着慕明荷,心思已不在這些爛事上面,他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緩緩地靠過來。
慕明荷還梳理思緒,絲毫沒察覺到危險的靠近,反應過來時看到蕭明昭像小狗一樣湊到她跟前,猛然看她湊過來的一張臉,吓了一跳。
熟悉溫熱覆上唇畔,慕明荷一把将他推開:“魏陽去了城西郊外的宅子,要去查查這宅邸主人是誰。”
蕭明昭胡亂地應了一聲,微微眯眼吻了上來。
-
翌日,慕明荷腰酸背痛地睡到了晌午。
蕭明昭辦事效率極高,她一睜眼睛,便得知了城西郊外的宅子主人,大吃一驚。
竟是側王妃。
一時間好像有什麼東西呼之欲出。
沒人知曉在舊宅中,側王妃正躺在魏陽身側,兩人大汗淋漓地相擁而卧。
“這神醫娘子人雖讨厭,卻也還是有些本事的。”
“改天...要不要去登門拜謝?”
“謝什麼謝?你就安心地在這宅子裡住着,有什麼事派人去找我,不要輕舉妄動。”
“好。”
半月後,慕明荷去明王府給何袅袅把脈安胎,正好碰見側王妃在院中玩耍,見到她依舊是趾高氣昂地走過,沒給一個多餘的眼神。
慕明荷看着她的背影,叫住了側王妃。
“什麼事?”
“聽聞側王妃有孕,看來今日真是人逢喜事精神爽啊。”
“呵呵,關你什麼事。”
“沒事,就是問候一下。”
慕明荷看着她從面前走過,嘴角淺笑了一下,去找何袅袅。
何袅袅顯懷身子比原本的月份要沉重一些,是懷了雙生胎,氣色依舊不差,隻是精神恹恹。
慕明荷看出了她心思憂慮過度,也能猜測出到底是因何緣故。
“徐氏身孕有多久了?”
一提起這個何袅袅就過意不去,按理來說她作為王妃要大氣穩重。
再說現在自己懷有身孕,沒辦法服侍王爺,明王殿下到徐側王妃那裡去也實屬正常,可她心裡就是過意不去。
“不知。我沒精力去管她的事,也沒本事去管,萬一她那胎出了什麼閃失,再怪罪到我的頭上怎麼辦?”
“明王殿下應該鮮少去徐側王妃那裡吧。”有些話慕明荷不好直說,在沒有确鑿證據之前,一切都未有定論。
“還不是那日,這側王妃得了一壺好酒,才把王爺請了過去,真是好手段,把王爺灌得爛醉如泥,這才有了這孩子。”何袅袅歎了口氣,違心道:“王爺福澤深厚,子嗣衆多是好事。”
“爛醉如泥...”
慕明荷喃喃着,提筆寫着安胎藥方,門外徐側王妃貼身女使不請自來。
“參見王妃殿下,神醫娘子,不知你可否有空,去給我們側王妃請個脈?”
何袅袅臉色一下子沉了下來。
“我過來是給王妃殿下請脈,一切都要聽王妃殿下差遣。”
慕明荷頭都沒擡,一筆一劃認真地寫着藥方。
“去吧,給她看看。”
聽了何袅袅說話,慕明荷這才擡頭,把藥方遞給明王妃的貼身女使,才随着去側王妃的園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