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蕭示封利用她這件事,真要說的話,林幼千内心其實沒多大感覺。
雖然明擺着蕭示封日後必定對宰相府别有所圖。但跟她林幼千有什麼關系。
暫且不說她不是原主,坑的也不是她的爹。
就算她是原主。母親早亡,自己從小被嫡親的長姐欺負,過程中宰相身為親生父親不聞不問。
好不容易有個人可以收拾這冷血的一大家子人,簡直是天上掉餡餅的好事好嗎。
于是,回過神來的林幼千,大方的一擺手:“小事小事,我原諒你了。”
蕭示封:?
他以為林幼千沒懂他的意思,試探着問她:“日後我可能會夜探宰相府。”
林幼千非常寬容:“隻要你不打擾我睡美容覺,愛探哪探哪兒。”
蕭示封愣了一瞬,試着更進一步:“可能會拿走些宰相的東西。”
林幼千眼神一亮。
錢!他說得是不是錢!
要說宰相這老東西,良心那是肯定沒有的,素質估計也懸,但是他有錢啊!光看這修繕得如此氣派的宰相府也知道它的主人壕無人性。
這不行,俗話說見面分一半,雖然在整件事進行的過程中,她林幼千沒出多少力......
好吧,是一點兒力沒出,但這影響她空手套白狼嗎?
不影響,一點兒都不影響。隻要臉皮厚,錢财兜裡裝。
林幼千盤起雙腿,正色道:“這不行。”
聽她這話,蕭示封以為她終于知道事情的嚴重性。他放下心來,誠懇道:“好。”
本來就因為利用了她心存愧疚,如今又聽她嚴詞拒絕,那宰相通敵賣國的證據不拿也就罷了。
不過是他将來扳倒宰相時,會比現在麻煩億點點。
林幼千:?
我不過假模假樣阻攔一下,你就這麼輕言放棄了?
不是朋友,你這麼不按套路出牌,讓我後面的準備很難發揮出來啊。
于是,林幼千深呼吸了一口氣,快速道:“我改變主意了,你可以拿。”
蕭示封愣了一瞬,随後語氣認真地問她:“你确定嗎?”
林幼千語氣堅定:“君子一言,驷馬難追。”
“不過,”她話鋒一轉,“無論将來你拿到了什麼,你都得分我一半。”
既然用話術他不上當,那就幹脆開誠布公地和他談。
蕭示封思索了片刻,很快下了決定:“可以。”
林幼千很開心,伸出手和他擊掌為誓:“那就這麼說定了。”
“嗯。”
黑夜裡,兩人坐在屋頂上,頭頂一輪明月,手掌碰撞在一起,發出清脆的一聲“啪”。
從那夜過後,林幼千每天待在屋子裡等着蕭示封給她送錢,怕銀子太多太惹人注目,她還專門叫上桃兒一起,在院子裡找了片空地,挖了個大坑,準備到時候把多的銀子藏起來。
幾日後的夜裡,蕭示封的暗衛十四避宰相府開巡邏的守衛,悄悄潛入林幼千的偏院。
正巧那會兒林幼千躺在床上,翹着二郎腿幻想自己成為富豪以後的爽文人生。
首先,第一時間得去寺廟裡拜拜佛祖,要不是他給了自己穿越的機會,她也沒機會暴富......
偏院裡的十四輕手輕腳來到門外,“扣扣”兩聲敲響房門。
今夜無風,連風吹動樹葉摩擦的聲音都沒有,庭院裡寂靜一片。
十四想起,來送東西之前,主子特意囑咐他要考慮周全,千萬不要吓着林幼千。他又想起之前主子讓他盯着宰相府時,看到侍女桃兒總是跟林幼千形影不離,于是清了清嗓子,努力模仿桃兒的聲音。
“小姐~”
屋内晃着二郎腿暢想中的林幼千被這陰柔的聲音吓了一大跳,差點真的靈魂出竅去見佛祖。
她僵硬着臉拉開房門。門外的十四看到門開了,冰冷的臉費力扯出一抹笑,他恢複了正常嗓音,恭敬地道:“小姐好。”
林幼千面無表情:“你是變态還是人妖?”
十四:?
“大半夜叫得不男不女的想吓死誰?”
十四不知道自己哪裡出了錯。但他還是收起笑單膝跪地,低着頭畢恭畢敬地道:“請小姐責罰。”
林幼千盯着他頭頂的發旋。
算了,就當這是個木頭不會轉彎,再說自己也沒損失什麼,不可能真罰他。
林幼千讓他起來。
這三更半夜的,來人一襲黑衣冰冷着臉站在門外,活像來索命的黑無常。
但這作風怎麼聽起來這麼像某人呢。
林幼千上下打量着十四,試探着問:“蕭示封讓你來的?”
十四點頭:“是,我家主子吩咐我将此物交于姑娘。”
林幼千眼神一亮。盼星星盼月亮,終于盼到有人送錢來了,她興奮地摩拳擦掌:“快,将東西給我。”
十四從衣服夾層裡拿出一封信,雙手并攏掌心朝上,鄭重的遞給林幼千。
林幼千接過來一看。
信封外面什麼都沒寫,不過裡面似乎放着一張紙。
嗬,小樣,想得還挺周到,知道真金白銀她不好放,特意折現成銀票給她。
十四見林幼千收下信封,行完禮後施展輕功走了。
等他一走,林幼千迫不及待拆開信封,想看看宰相府的半壁江山值多少錢。
她小心翼翼拿出信封裡面唯一的那張紙,敬重地展開。
隻見紙上用毛筆龍飛鳳舞地寫着四個大字:吾兒親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