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王……”
琯嫔與桐嫔頓時慌作一團,心虛地看着彼此。
對視過後。
琯嫔與桐嫔居然就不驚慌了——人人都說,容妃大勢已去。人人都說,容妃已經失寵。既然如此,她們有什麼好怕的?
想到這裡。
琯嫔與桐嫔笃定地擠出自認最美的笑容,笑意盈盈地走到慕晉淳身前,儀态周全地給慕晉淳行禮請安。
不料。
向來文質彬彬、待人和善的慕晉淳,竟揚起手,狠狠地打了琯嫔與桐嫔各一巴掌!
琯嫔與桐嫔被打得耳朵直嗡嗡,不知道反應地直接愣住了,似乎疼如火燒的臉龐不足以證明她們被慕晉淳打了——
大王怎麼可能打她們?!
大王性子溫和,大王對她們極好。
大王怎麼可能打她們?!
不可能的!
不隻是琯嫔與桐嫔,就連落薰與慕晚潇都驚呆了——他們從未見過慕晉淳這般動怒。
慕晉淳沖琯嫔與桐嫔低吼:“還不快跪下!”
琯嫔與桐嫔吓得在原地跳了一跳,撲通跪下,渾身瑟瑟發抖,不敢吱一聲。
慕晉淳這才沉沉移目,緩緩看向他一直躲避的容鸢。
多日不見。
容鸢比慕晉淳記憶中更美了。
除卻容貌之美,還多了幾分思念的哀怨之美……慕晉淳實在想念容鸢,想念得緊。
容鸢幽幽注視慕晉淳,哭不出淚的眼眸嫣紅一片,楚楚可人地剜着慕晉淳的心。
“小花……”慕晉淳瞬間柔化了,大步走向容鸢。
“大王……”容鸢迎向慕晉淳。
慕晉淳不顧殿上還有其他人,徑直把容鸢摟在懷中。
宛若久别重逢。
宛若曆經生離死别。
慕晉淳與容鸢緊緊相擁,仿佛今生今世甚至生生世世都無人再能把他們無情分開。
落薰眉頭緊皺,用食指尴尬地挖了挖額角——平日裡,這種時候,她一定會跟慕晚潇快快離開,任由慕晉淳與容鸢繼續膩歪。但是,現在,琯嫔與桐平還跪在地上聽候發落,如果她拉走慕晚潇,似乎有些不合時宜。
慕晚潇故意幹咳一聲,算是提醒慕晉淳。
慕晉淳如夢初醒,稍稍松開容鸢。
看見容鸢絕美容顔上淡淡的委屈之色,慕晉淳越發心如刀割,不禁擡手輕撫容鸢絕美卻又委屈的臉龐……
二人又再視若無人地深深注視彼此。
他們的眼中隻有彼此,仿佛天地之間隻有他們二人。
落薰雙手交叉地摩挲着雙臂,雞皮疙瘩掉一地,心想:如果他們真的這麼想念對方,這麼深愛對方。大王就不應該這麼久不來見容妃。就算大王不來,容妃也可以主動去找大王……這對癡男怨女實在讓人猜想不透。反正我不懂。
就連跪着的琯嫔與桐嫔也是不懂——
不是說,容妃已經失寵了嗎?
她們住進後宮多時,大王确實從未踏足鸾鳳宮、從未見過容妃。偶爾有人不小心在大王面前提起容妃,大王還會不高興。
她們真以為容妃大勢已去。
她們真以為容妃已經失寵。
然而,此時此刻,大王居然這般深情款款地注視容妃,甚至因為容妃動手打了她們。
聖意難測。
伴君如伴虎。
原來都是真的。
桐嫔與琯嫔想到這裡,更加瑟瑟發抖。
慕晚潇又再幹咳一聲。
慕晉淳這才依依不舍地将視線暫時移離容鸢,看向琯嫔與桐嫔。
琯嫔與桐嫔頓覺後背發僵,慌亂地擠滿笑容,用笑容舔求慕晉淳。
慕晉淳冷對琯嫔與桐嫔的笑臉,嚴厲宣布:“即日起,琯嫔與桐嫔逐出王宮,貶為庶人。”
琯嫔與桐嫔吓得磕頭求饒。
琯嫔:“求大王開恩!求大王開恩啊!”
桐嫔:“我們已經知道錯了!我們再也不敢對容妃娘娘不敬了!求大王開恩啊!”
慕晉淳一臉冷漠,沒有收回成命的意思。
琯嫔與桐嫔對視一眼。
琯嫔:“我們承恩多時,說不定已經懷有龍種。隻是時日未到,還未能看出。”
桐嫔:“求大王看在我們或許已經懷有龍種的份上,饒恕我們吧!”
慕晉淳卻說:“本王絕不會讓欺負小花的女人懷上龍種。來人,把琯嫔與桐嫔拉下去,賜紅花。看着她們把紅花喝得一滴不剩,再把她們逐出王宮。”
琯嫔與桐嫔吓得連連磕頭求饒。
侍衛卻無情地把琯嫔與桐嫔拉走了。
慕晉淳重又看向容鸢,眼底滿是悔疚與情深,“小花,對不起。”
“大王……”
“是我對不起小花,是我對不起汐惜……”
“不是大王的錯。”
“希望小花不要怪我。”
“我從未怪過大王,我隻怪……”容鸢溫柔如水地苦笑,“我隻怪我不能替大王分憂。”
“小花……”
“大王……”
“雖然我不忍心讓小花再受生育之苦,但是……小花,我們再生一個孩子吧。”
“小花聽大王的。”
落薰打了一個極大的冷顫,看向慕晚潇,用眼神對慕晚潇說:人家都要生孩子了,我們還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