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虞長勝挑了挑眉,臉龐暗如修羅。
“你要我放過她們?”
慕汐惜怯生生地點了點頭。
焦虞長勝殘酷地嗤鼻一笑,“能伺候本君,是她們的無上榮光。”
慕汐惜心驚無比,移開眼睛不敢直視焦虞長勝殘酷不仁的笑。
幽暗之中。
她遙遙瞥見小桃的畫像。
慕汐惜暗自呼了一口氣,鼓起勇氣,重新看向焦虞長勝。
“君上說過,隻愛小桃一人……”
“确實。”他浩瀚如海的眼眸把她深深吸住,“我心中隻有你。”他心中隻有慕汐惜,他的小桃。他的汐惜就是他的小桃。
“如果……”她大大地咽了一下,嘴皮子顫抖,“如果我吃醋了呢?”
“你果然吃醋了。”他笑了,高興得很。
“我确實吃醋了。”她點頭,“我不想君上再寵幸其他女人。”
“汐惜。”焦虞長勝将慕汐惜的手、緊貼他的臉龐,“我對她們沒有半點情分,你不必把她們放在心上。”
慕汐惜雖然未經情愛,但是,她想起了父王與娘親,想起了父王與王後,甚至想起姜舷與蘇風華的那些傳聞……她懵懂,卻不傻。
慕汐惜說:“雖然君上對她們沒有情分,但是……世間女子,誰能忍受自己深愛的男子與其他女人有肌膚之親?”
“深愛的男子?”他怔了怔,“你說,本君是你深愛的男子?”
“……是!”她心亂如麻,卻又一口咬定。
“太好了!”
叱咤風雲的北疆長勝君,此刻高興得宛若一名情窦初開的少男。
他喜不自勝地摟着她。
他那力度将她弄疼,他卻不自知。
她緊咬下唇,不說半句疼,隻是輕輕推開他。
“我不喜歡君上寵幸别的女人。”她詳裝吃醋,“我也不喜歡别的女人留在後宮。”
“那還不容易?”他冷酷地笑,“本君明早就下令,把她們全都殺了……”
“不!”她激動地打斷他的話,卻又馬上裝作平靜,“把她們全部遣送回原籍就是了。”
“聽你的。”他卻又改口,“細心想想……不能把她們全都放走。”
“為什麼?”她緊張地抓住他的手臂,疑惑地擡頭看他。
“她們還有用處。”他垂目看着她的手——這是第一次,她主動觸碰他。
“她們還有什麼用處?”她緊張地追問。
“你的身子還太瘦弱,若本君一時沖動……”他的眼眸隐隐躍動着火光,“怕是會傷了你。”
“可是……君上已經答應我了……”她用力搖頭,“君上不能食言。”
“本君是為了保護你。”
慕汐惜看着焦虞長勝。
她的腦海裡,不斷浮現酉轅骞跟侍衛對付那三名女子的畫面,還有焦虞長勝在酒池肉林裡面幕天席地的景象……她無力地閉上眼睛,深深吸了一口氣,睜開眼睛,深深看進焦虞長勝的眼眸。
“我可以的。”她堅定地說。
“什麼?”他驚訝地微微蹙眉。
“我想成為君上的女人。”她一字一句地說,“唯一的女人。”
“本君怕會誤傷你。”
“不會的。”
慕汐惜在床上坐直身子,兩顆水靈靈的眼珠子仿佛兩汪清泉,堅定地看着焦虞長勝。她暗自吸了一口氣,動手,輕輕解去潔白無暇的裡衣,露出白皙如雪、光滑如綢的肌膚……
焦虞長勝整個人定住了,屏息靜氣,一動不動地注視着慕汐惜。
慕汐惜雖然身量纖纖,卻比世間任何一名女子都更能勾起他的沖動……因為他深愛着她,他的小桃,他的汐惜。
她的衣衫褪盡。
他的眼眸燃燒起熊熊烈火,卻又強力忍着。
她柔軟的嬌軀顫栗着,溫柔如水地倚靠在他寬大無比的胸膛之中……她聽見他心跳如雷……她暗自咬牙,把心一橫,用細長的雙手緊緊抱住他,在他的耳邊懇求:“今夜,就讓汐惜成為君上的女人吧。”
他想要她。
他強烈地想要她。
他卻又害怕會傷了她。
他遲遲未動。
她在他高不可攀的胸膛之中擡頭看他,眼淚不自覺地潸然而落。
“為何哭了?”他心疼極了。
“君上不喜歡我,是嗎?”她哭了。真的哭了,委屈的,複雜的,說不清道不明的。
“本君怎麼可能不喜歡你。”他有點急了,“本君隻怕會傷了你……”
“我不管!”她用纖白的食指點住他的唇,擡着盈盈淚目看他,“從今以後,君上隻能寵幸我一人!”
他拉下她的食指,張嘴想要說話……
她卻沖動地吻上了他的嘴唇。
青澀的。
有點笨拙。
卻将他壓在心頭的火全數點燃。
他克制卻又熱情地擁着她,吻着她……
窗外。
斜斜冷雨變成瓢潑大雨。
巨大的冰雹砸在屋頂上,仿佛要把屋頂的瓦片敲碎。冰雹敲打瓦片的聲響卻又如同助興的樂聲,叮叮咚咚,猶如大珠小珠落玉盤。一陣狂風刮過,挂在瓦片上的冰雹被狂風卷落一地,仿佛又是另一種樂聲……熱烈的雨水,誓要把黑夜洗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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