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打工人不喜歡休假,這種時候假期的到來對她的心情來講像是灌給她一杯冒着氣泡和香氣的渾濁IPA,喬暖忽然就覺得特别開心,沒有什麼比今天晚上更令人開心的事了。
喻沅看見了她的笑容,酒杯放下,無聲地撇了下嘴。
林椿向來跳脫,她忽然岔開話題:“你笑起來可真好看,是吧喻沅。”
喻沅沒說話。
“好啦,幹嘛還生我的氣,你們在她手下工作真是辛苦了。”後半句是跟喬暖說的。
喻沅:“呵。”
這個字包含了很多内容,北鎮的大股東審時度勢趕緊閉嘴:“先給你10天假期吧。”
于是孫琳也被喊去,被告知道友要休假,貧道要多幹活。喬暖有點不好意思:“我請你吃飯吧。”
孫琳笑:“這倒不用,我又不用你給開工資。”
她們确實也待不住了,說完這件事之後跟兩位老闆告辭離開酒吧。出來之後喬暖還是有點不好意思,孫琳直說不算什麼事:“其實你在不在崗,我的工作任務也不會少的,不要擔心啦,我發現你很容易想多,小小年紀心思還挺重。”
喬暖想,她年紀也不小了。她心思也不是重,她小時候似乎十分開朗,這些年愈發習慣沉默,與人交往時也喜歡斟酌着說話,逐漸很怕給别人造成麻煩。
但似乎周圍人對她還是都很不錯,孫琳也好,林總也好,她們都喜歡叫她小孩,離開這些姐姐誰還會當她是小孩。
所以上天對她還是很好的。喬暖想到從明天開始突如其來的假期心情好得不行,對孫琳說:“那我陪你再去喝點兒。”
“你什麼都不說找你陪有什麼用。”
“我可以詳細說說喻總的新别墅,還有申總的兒子是我大學同學,一個畫畫很一般但開了畫展的人品不怎麼樣的剛結婚就跟喻總撒嬌的爛男人。”
孫琳思索:“那也不是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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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人都走了,喻沅才抽空呵了一聲。
“不會這麼小心眼吧,當着你的面給假你不高興了?”
“哪敢不高興,公司是你的,你想給誰放假你說了算呗。”
喻沅打了個響指,老闆過來聽了要求後給她打了一杯三料IPA。
“蘭花獎這幾天就截止投稿了,其實本在上周就截止了,陳放申請放寬了一點時間,她見過喬暖之後發現這孩子似乎沒什麼鬥志,她有些擔心,擔心的方式居然是跑去放寬蘭花獎的投稿時間,啧,這是什麼默默守護的劇本。”
喻沅不說話默默喝酒。
“之前聽你說是你不讓小喬報名的,着實有點驚訝,雖然不知道是什麼原因,但你不說我也不會去問,今天恰巧見到她,我站在陳放的角度給創造個機會,也勸勸你不要管人家報不報那個獎嘛,幹嘛要拿把柄威脅人家,你又不是這樣的人,反正她有作品想參加就參加,不想參加或者畫不出作品就算了。”
喻沅聽明白了林椿這一通話都是在勸她。
喻沅:“你可知道她在我這兒的把柄是什麼?”
林椿的眼睛一下子冒了光:“你說我必須聽啊。”
喻沅忽然又不想說了,看林椿好幾眼才開口:“她參賽的作品,畫的是我。”
林椿長大了嘴。
“不要多想,當時她不認識我,她在龍門石窟旅行,偷拍我,回去之後還畫成了畫,她說畫得挺好,要拿去參賽,征求我的授權。我不同意很正常吧。”
林椿:“那倒是正常,換我的話,我先看看她畫得好不好。”
喻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