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哪些人聯系你了?”
喬暖說了幾個名字,她老老實實地記在本子上,一個都沒落下。
“好,一會兒見面再說,我剛下飛機。”
陳放推着小行李箱出現在接機處,看見喬暖穿着一身衛衣衛褲,晃蕩着等人。
寵溺地笑了下,陳放悄悄走到她身後,一下子拽下來她的帽子。
“诶。”喬暖發懵地擡頭。她的頭發沒紮,碎狼尾一樣散在肩上,看得出來剛洗過頭沒多久,臉也是幹幹淨淨。
“都出道了,還穿得像學生一樣。”陳放盯着她漆黑的眼睛說,把帽子又給她戴了回去,順便拍拍腦袋。
喬暖的兩隻手摸摸帽子,放下心來:“我出門晚了,怕趕不上才這樣。”
陳放推着行李箱往前走:“還會狡辯了。”
喬暖快走幾步去接行李:“實話嘛。”
陳放沒讓她接行李,仍舊自己推着走,于是喬暖就真成了小手辦,穿着衛衣插着兜跟在她身後跟她說話。
翌日早,喬暖在北鎮享受早咖啡的時候,路逍遙打了電話來。
她們一般微信聯系,很少打電話,喬暖有些意外地接起來,路逍遙說話幹淨利落:“陳放是你的老師?”
喬暖一愣。
陳放的确是她的老師,但這裡的“老師”意義指的是藝術界公開承認的師徒關系。陳放之前就提過要正式公開她們的師徒關系,也就是帶她出道的意思,但喬暖一直因為信心不足所以沒有答應,也就是說,她們兩個的師徒并未公開。
蘭花獎名單公布至今陳放也開過玩笑說起什麼時候老師帶你見識見識世面,挑選合作項目也算陳放第一次作為老師為喬暖把關,但畢竟她并沒有公開過和陳放的師徒關系,路逍遙這樣問,是指她知道了。
知道也沒什麼,又不是什麼見不得人的關系,喬暖說:“是,怎麼了?”
“自從蘭花獎公布之後網上就一直有關于你是陳放學生的傳言,本來也不是什麼大事,反而也是宣傳你的一種手段,但昨天國内最大的藝術論壇上出現一個帖子,拍到昨晚你和陳放在機場的照片,我跟你說一下是怕你不知道沒有準備,我把鍊接發給你。”
她說得有些含糊,喬暖點開鍊接。這是一個老牌藝術家論壇,但喬暖自從畢業之後就很少去看,她這些年有意把自己與過去的東西割席,所以着實适應了很久這個論壇的版面,看清了主頁那個标着“火”的帖子。
陳放和她在機場的照片,一連好幾張,有幾張是陳放給她戴帽子,還拍拍她的腦袋。
帖子标題直接指向她和陳放的關系不簡單,以前說是師徒,但年紀相差不大姿态親昵,陳放又早有同性戀傳言,所以她們起碼關系匪淺,并直指此次蘭花獎評選結果是陳放走了後門的結果。
樓蓋的很高,樓裡大部分人都在罵黑幕,罵蘭花獎,罵陳放,罵藝術界那些師承關系。沒有背景的小畫家畫的畫沒人要,一個名師的弟子卻能直接依靠國内最高獎項出道,條條大路通羅馬,有人家就在羅馬,一切都因為她拜了個好老師。
【如果隻是師承也就算了,蘭花獎其他幾個也都是誰誰,誰誰誰的徒弟,别人也就算了,陳放本來應該是蘭花獎的主評委,我還尋思今年她怎麼不當了,原來是給自己好徒弟讓路。但以她的身份,蘭花獎其他評委大部分都是她當伯樂挖掘出來的人,她想讓誰上難道還不随便?】
【陳放火這些年也沒收學生,前幾天我看有人說這個喬暖是她收的學生,還以為是謠言,這樣看來突然感覺怕不是她幹脆劍走偏鋒,搞那種以色上位的戲碼,那這藝術界就更肮髒得沒眼看了。】
【我還以為女同不搞這些。】
【什麼性向都有爛人好吧,你以為同性戀沒有出軌嗎?】
【強烈要求蘭花獎重評!】
……
喬暖看了半天,撓撓頭。
路逍遙給她發了一些信息,包括但不限于你先别着急,陳放老師一定有辦法你問問她,這種事情可大可小,也隻是捕風捉影的推測,這裡面背後應該有人要搞陳放,你隻是一個剛出道的小畫家,和你關系不太大之類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