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前
【新聞播報】
本台訊,今日,知名影星、音樂人林暄和在拍攝現場突發意外,從懸崖墜落。目前,他已被緊急送往醫院接受救治,仍處于重症監護狀态,具體傷情尚未披露。根據現場粉絲拍攝的視頻畫面,林暄和獨自走向懸崖邊緣,未表現出任何遲疑,随後跌落深谷。
事件發生後,大量粉絲及媒體記者聚集于其經紀公司——肆玉文化門口,要求公司方面盡快作出回應,說明事故具體情況。
李承宇穿過喧鬧的人群。
“肆玉文化,還我哥哥健康!”
“杜絕無休止壓榨,請正确對待藝人!”
“請肆玉文化即刻給粉絲交待,我們要知道林暄和的情況!”
李承宇擡手壓了壓帽檐,掃了一眼情緒激動的人群,揚聲道:“來來來,讓一下,美女帥哥們!肆玉文化現在由警方接管,大家回家等消息,藍底白字過幾天就出來了。”
身旁的張蕭配合地在人群外圍維持秩序,肆玉文化位于市中心,大規模聚集随時可能引發更嚴重的問題。
“請問林暄和的中毒事件與墜崖事件是否有關聯?肆玉文化究竟做了什麼?”有膽大的記者喊着,剛被安撫下來的人群又躁動起來。
“對啊!哥哥中毒的事情還沒給交代呢!”
“他是因為中毒才神志不清跳下去的嗎!”
“李欣,給我滾出來!你有沒有讓我們哥哥好好看病!”
一道尖銳的聲音在人群中炸開。
李承宇目光一沉,盯向那個喊話的人,語氣冷硬:“嘴巴放幹淨點。”
話音剛落,人群微微騷動,一位盲眼女子被人攙扶着緩緩走出。正是粉絲口中的經紀人——李欣。
她微微擡起臉,朝着圍聚的人群深深鞠了一躬。
“什麼意思!”
“林暄和還活着嗎!”
現場哭聲四起,混亂升級。
李欣的聲音平靜而緩慢:“關于林暄和墜崖一事,我們一定會給大家一個滿意的答複。”
說完,又在衆人注視下被助理扶回公司大門。
李承宇皺眉,盯着她的背影,擡手揉了揉眉心,沉聲道:“誰讓她出來的?”
助理被吓得一顫,慌忙道:“欣姐自己要出來的……我、我……”
李承宇深吸一口氣,沒再理會,轉身走進公司,大步将警戒線封了上去。
李承宇關上門,外頭嘈雜的聲音瞬間被隔絕在外。林暄和被帶回了肆玉文化頂樓的總統病房,透過玻璃窗,他看到病床上的林暄和,那人臉色蒼白,全身插滿了監測儀器,呼吸機的指示燈閃爍着微弱的光,心電監護儀的曲線緩慢起伏,似乎下一秒就會歸于平直,安靜得不像是曾站在舞台中央的那個人。
與病房的死寂不同,即使拉上了警戒線,也有大批的人員劇集,張蕭帶着警察們圍在周圍,大家都退到了肆玉文化門前的廣場上,哭喊、咒罵、質問交織在一起,仿佛一場失控的風暴。手機的閃光燈還在不斷亮起,記者舉着話筒試圖擠進前排,對着警察一問再問。粉絲們也将标語挂在了欄杆上,“我們要真相”“肆玉文化必須負責”的字眼格外刺眼。
李承宇将窗簾拉上,眼不見為淨。
回頭看到李欣同樣臉色蒼白,和躺在床上的那位不相上下,她的雙手緊緊攥着衣擺,像是用盡了力氣才穩住自己。
駱卿坐在不遠處的長椅上,雙手攏在一起,指甲幾乎掐進掌心。他整個人像是被抽去了魂魄,目光死死盯着病房的玻璃窗,眼圈泛紅。
李承宇掃了一眼兩人,皺了皺眉,敲敲門,屋内的醫生走來出來,他問出了兩人都沒敢問的話:“病人情況怎麼樣?”
醫生合上病曆,歎了口氣:“情況不樂觀,腦部受到嚴重震蕩,身體多處骨折,尤其是胸腔受損,呼吸衰竭……我們已經做了緊急處理,但現在隻能等。”
“等什麼?”李承宇語氣陡然變冷。
醫生沉默片刻,聲音低得像是怕吵醒什麼:“等他自己願意活下去。”
室外陷入死一般的安靜。
“解藥沒用嗎?”駱卿突然開口,聲音沙啞。
沒人回答。
李欣的指尖顫了一下,擡起臉,似乎想說什麼,最終隻是死死地咬住嘴唇,沒有出聲。
李承宇看着駱卿,眼神冷淡:“你想說什麼?”
“我要進去。”駱卿站起來。
“進不去。”李承宇攔住他。
駱卿紅着眼盯着他,聲音發顫:“你他媽攔我做什麼?他要是醒不過來,我——”
“他還活着。”李承宇直視着他,冷冷道,“現在輪不到你情緒失控。”
駱卿的胸膛劇烈起伏,最後咬牙後退一步,轉頭狠狠踢了一下椅子,發出一聲刺耳的撞擊。
整個走廊再次陷入沉默。
“李隊,在林暄和出事當晚,有人給我打了個電話。”駱卿緩緩開口,所有人都等着他繼續,氣氛冰冷,“他說,他是梁淺,陳升可以解決我的問題。”
駱卿的眼睛布滿了紅血絲,像是哭過,他看着李承宇,“你知道陳升是誰嗎?”
李承宇微微震驚,緩緩開口,“你不認識......”但話按在的嘴邊沒有說出來,“我知道,是我弟弟。”
駱卿神情激動,“他真的可以嗎!”
李承宇沉默,他不想回答這個問題,沉默了良久。
“陳升不行。”他的聲音低沉,字字清晰,沒有任何回旋的餘地。
駱卿聽出了他語氣中的意思,猛地向前一步,紅着眼睛質問:“為什麼不行?他既然能解決問題——”
話沒說完,李承宇蓦地擡手,伸手扣住駱卿的肩,力道大得像是要将人摁死在原地。
“我說,陳升不行。”李承宇咬字極慢,也沒有松手,指尖的力道一寸寸收緊,駱卿的肩膀被鉗得生疼。“别再問了。”半晌後,他松開手,退了一步,語氣平靜但無情,“想救人就找别的辦法,陳升不能碰。”
一年後
我何玉新處回了家,已是傍晚,剛拐進巷子,就看到自家門口竟然排起了長隊。
隊伍蜿蜒着都快排出了巷口,對内的食客們交頭接耳,不單單是一些年輕人,甚至有一家四口。
隊伍中,一雙毛茸茸的兔耳猛地豎起,随即有個熟悉的身影從人群中探出,朝我揮着手大喊:“老闆!你可算回來了!”
我挑了挑眉,還沒來得及回應,她已經三兩步蹦到我面前,熟練地抓住我的手腕,拉着我往院裡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