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
見這離平世子如此大禮,永治帝哈哈一笑,眼神從那大雁上剝離開來轉而看向楊天權,暢聲道。
“何必如此多禮,朕今日出宮冬遊賞玩一番,路過這長栐書院,恰巧來此一看罷了。”
他掂量掂量手中足有小半人高的大雁,繼續道。
“不過,如此看來當真是收獲滿滿。”
說罷,永治帝身旁的侍衛恭敬的拿走了他手上的那隻死鷹,楊天權聞言站了起來,手上已經凍得沒有知覺了,但視線還是有意無意的掃過了一眼那隻死鷹。
應該......沒有發現吧。
她并不确定阿母送來的是什麼密信,細來一想,她們的行動未免還是過于大意了,造成如今這場局面,楊天權根本不敢亂執一言。
有點巧了,楊天權心道。
那死鷹來來回回轉了幾個人的手中,最後又回到了那拿着獵弓的少年手中,少年一摸露出了詫異的神色,随後他從那死鷹的腿部取下了一張小字條。
“陛下......”那少年意外的神色吸引了一旁的天子。
楊天權臉色瞬間慘白,隻見永治帝“哦”了一聲,些許好奇的接過了那張字條,看了眼大堂内的人,淡聲道。
“朕看來,今日真是驚喜頗多啊。”
話罷,在死寂的大堂内,他緩緩展開了那張字條。
楊天權此時頭腦轟鳴,隻能感受到自己心髒的跳動。
如若是......如若是阿母寫了些不該寫的......
那離平......
誰知永治帝隻是看了一眼那張紙條就豁然大笑,一旁的侍衛識趣的接過了紙條,幾步走了過來,還給了一臉意外的楊天權。
“令朕沒想到,素來那般冷漠無情的離平候竟然會說出如此肉麻的話來,還是朕過于小看離平候了!哈哈哈!”
楊天權聞言打開了那張字條,不過一張如手長般的字條,簡單的寫着幾個字。
許久不見,念嵇。
阿母。
楊天權愣神了一瞬,似乎在懷疑這封信件的真假,平時,對她那般嚴厲苛刻的阿母,怎會突然說出這種話。
邊想着,楊天權小心翼翼的疊好了那張字條,貼身放着。
永治帝曉是看出了楊天權的珍惜,慈愛的一笑。
“依朕看,這死鷹也就不必拿回去了,留給離平世子作罷。”
說完,永治帝笑着走了出去,留下幾人在此。
楊天權還不明白是怎麼一回事,那死鷹就被那名外族少年放在了大堂内的書案上。
随後那名少年匆匆看了她一眼,急忙追上了天子的腳步。
楊天權剛要上前去看那隻死雁,卻又被外來人半道攔住,左侍衛帶着皇帝的口谕道。
“皇上有令,今日書院所有遺留下的公子都要一同與陛下冬遊,還望離平公子速換身衣裳前來。”
門口慌慌張張進來一個人。
未攬臉上凍得通紅,緊張的看着這邊的兩個人。
“是。”楊天權不着痕迹的看了一眼未攬,應聲道。
待到那親衛離去,未攬急急忙忙貼了上來。
他急促道:“公子,陛下來了!”
“你這是什麼話,我見過了。”楊天權還沒有完全從剛才的突變中回過神來,此時她的腦海裡亂作一團。
手中翻看着那隻死鷹的傷口,一擊斃命,直攻要害。
在這天寒地凍的日子裡,竟然能在漫天飛雪中如此精确的擊中要害,看來那少年的實力不容小觑。
楊天權的目光并未離開過那處傷口,手指摩挲半晌,突然擡頭看向未攬。
問道。
“你可知這滄永皇宮内是否還有外族人?”
未攬看着楊天權認真的神色,知道是自家主子又發現了什麼,忙從自己的大腦裡搜索着信息。
“是有,除了前幾日所說的九公主的生母,還有就是……西北質子,袴爾岚。”
“咔枝——”
大堂門口有樹枝被踩斷的聲音。
“誰在哪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