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退出了興趣班,從此在學校不再和阿若以外的異性接觸。
......
這麼想來,我現在能和網球部的部員們相處得不錯,還是有些進步的。
我試圖越過眼前Alpha的肩頭往網球部所在的球場望去,但是他的身高太高了,離得也太近了。
就好像那時候一樣。
我往後退了一步,鞋跟抵在後面的階梯上。他見我不吭聲,上前伸出手就要來拉我的手腕。
我躲閃不及,被他拽着往前扯了一下,手上再也拿不住力氣,籃子掉在地上,運動水瓶滾落一地。
捏着手腕的手掌掌心滾燙,像一把鐵鉗一樣不可撼動。
‘啊,怎麼辦,得重新泡水了。’
明明現在情況不好,我卻滿腦子亂七八糟的東西。
漫無目的的視線追着滾遠的瓶子,直到一雙運動鞋抵住了它。
一道破空聲傳來,耳旁響起男人吃痛的罵聲。
陌生的Alpha一下甩開了我的手,我踉跄着向前倒,落入了一個充滿了熟悉鸢尾花香氣的懷抱。
黃綠色的網球落在腳邊,我緊繃着的肩頭被幸村拍了拍,他垂頭看我,低聲對我說:“對不起,我們來晚了,現在沒事了。”
其餘部員随後趕到,真田舉着手裡的拍子指向那個Alpha男性,嚴肅的聲音含着明顯的怒氣:“太松懈了!做出這種事情也算是一個成年人嗎?”
“你最好主動跟我們經理道歉,不然我們不介意報警。”
師傅帶着不容商量的态度,他抱着雙臂,看那人的眼神就像在看一顆路邊的草。
“puri,這家夥完蛋了。”仁王斜靠在柳生的肩上,幸災樂禍地說道。
文太撇了撇嘴:“活該,誰讓他敢對阿熏下手。”
耳邊衆人的聲音傳來,我緊緊揪着幸村腰間的隊服,從落到他懷裡後額頭就靠在他胸前再也沒有擡起來過。
“我不要他的道歉。”我聽到自己顫抖的聲音。
“讓他趕緊消失,我不想看到他的臉。”
幸村似乎是歎了口氣,環過我的腰将我往懷裡擁了擁,轉過身讓我整個人得以被他遮住,視野裡再也看不到一點那個人的身影。
他淡淡地叫了一聲:“真田。”
一旁的真田聽了,從鼻子裡哼了一聲。
過了一會兒我擡起頭,眼前就隻剩了網球部的部員們。
“便宜他了。”文太滿臉不服氣地嘟囔着。
我盯着地上的瓶子,彎下腰想要去撿,但是幸村在那之前握住了我的肩。
“阿熏,看着我。”
聽到這句話,我于是将目光落到他臉上。
他凝視着我的雙眼,明顯是察覺到我此刻魂不守舍的狀态,滿臉的憂慮溢出,像小針一樣刺到我的眼皮上。
我眨一眨眼,終于從那混沌的意識裡清醒過來。
“我沒事。”
我對他說,然後又轉頭看向其他關注着這邊的正選們。
“我沒事的。”
雖然他們一臉不相信,但到底是顧慮我的感受,沒有探究下去。
地上的瓶子他們幫忙撿了起來,我被圍在他們中間帶回了自己的訓練場。之後不論是去倒水還是去幹什麼,都有一個部員跟在我身邊,明明我再三聲明自己已經沒事了,他們還是堅持不讓我一個人活動。
傍晚我們回到名宿。
回去自己房間前,我試圖打破今天下午圍繞在他們之間有些凝重的氛圍,嘗試着開了個玩笑:“這下你們不會還要跟在我後面了吧?”
“如果你需要,也不是不可以。”
幸村勾了勾嘴唇,絲毫不憷。
“啊?這會不會有些變态了?”
我故作驚訝道,衆人繃不住,紛紛笑了出來。
“謝謝你們啦,我真的沒事了。”
又一次向他們道了謝,然後毫不留情地将他們從我房門前推走。
在一片抱怨聲中我含着笑意推開紙門,将那些聲音都關在了門外。
靠在薄薄的門上,微笑從嘴角墜落,我順着門滑落到地面,将自己圈了起來。
“真是太遜了,我。”
小小的聲音從唇邊飄出來,轉瞬消失在空氣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