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丸是一隻橘貓。
作為外婆雜貨店的看闆吉祥物,其實它是早年自己送上門來的小流浪貓。
它剛到店裡還不足兩月齡,身闆瘦小的還不如一隻老鼠大。
經過這些年來店裡買東西的好心學生的投喂,它如今已經足有十二斤重,是輛結實的半挂了。
福丸夏天最喜歡呆的地方是冷櫃的玻璃門上,到了冬天,則會霸道地占據暖爐前最好的位置,一蹲就是一下午。
暖暖的火光熏染着福丸蓬松的橘色毛發,它端坐不動的小小背影敦實得就像一個剛出爐的香軟吐司。
“福丸~”
我穿着外婆的紅色棉坎肩,拉長聲音叫着橘貓的名字。
它妙脆角一樣的三角形耳朵朝我的方向顫動一下,橘白環紋的尾巴尖輕拍地面。
“福丸、福丸、福丸!”
小貓咪和狗狗最大的不同就在于其對于人類的坦率程度,福丸作為享譽全鎮喜愛的小貓咪,輕易是不會回應人類的呼叫的。
當然,如果你足夠執着,還有那麼一絲機會。
被我催魂一樣的叫聲煩着,福丸轉過它毛絨絨的圓臉。
因為貼暖爐太近,它的胡須已經被烤的蜷曲起來,像一朵白色的菊花一樣鑲嵌在嘴邊。
“nya~”
它輕柔的叫了一聲,慢慢伸了個懶腰,踱步到我腿邊貼着我的小腿蹭了蹭後腦,然後擡起頭看我。
我伸手攬過它的前肢,将它散發着淡淡煙火氣息,還有爐火餘溫的身體摟在懷裡,滿足地歎了口氣。
不知是不是受季風的影響,這兩天的氣溫可以用一落千丈來形容,上周還能穿着襯衣,這周已經需要圍圍巾了。
我被猝不及防的降溫打得措手不及,帶過來的行李中大多是春夏裝,無奈隻好借了外婆的過冬衣服穿。
趁着這周末打個電話回去讓奶奶寄些外套過來吧。
不知道是不是心有靈犀,我放在櫃台上的手機響起了鈴聲,顯示奶奶家座機的号碼來電。
我從福丸柔軟的肚腩裡抽出手,抓起手機接起了通話。
“喂,奶奶?”
“小熏啊……最近怎麼樣?”
“還不錯,就是這邊降溫降的有點厲害,剛想讓你幫我寄衣服,正好你打電話來,看來我們是心有靈犀哦?”
我笑嘻嘻地朝對面撒着嬌,但是回應我的是片刻沉默。
“奶奶?信号不好嗎?”
“嗯,我聽得到。小熏呐,你爸爸有沒有給你打過電話?”
“沒有欸,怎麼啦,爺爺的情況不好嗎?”
我等着對面的回應,這時小賣部的門被外力推開,一個客人走了進來。
我扶着台子站起身,團在膝上的福丸蹬了我一腳跳到台面上,抖了抖毛邁着貓步走了。
客人進來時沒有帶上門,店内的熱氣被外頭的冷風劈出一條裂痕,卷走了福丸留在我懷中最後的一點熱度。
我聽到電話對面奶奶的話。
……
兩年不到的時間内提交兩份退部申請是一種怎樣的體驗?
謝邀。
與其說是退部申請,不如說是轉校申請呢,哈哈。
我揣着包裡剛從學生會室打印機裡打出來的新鮮的退部申請,如往常一樣提早十分鐘推開網球場的大門。
零零散散有一年級的部員在準備訓練器材,我跟他們打了招呼,去更衣室換了運動服。
立海大男子網球部是沒有專門提供女生換衣服的場所的,我一直都是借了隔壁女子田徑社的地盤換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