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輩?”
難言的氛圍蔓延,我不自覺減輕語調,緩緩眨了眨眼。
“你,是不是也太沒戒心了一點?”
少年壓低的嗓音微啞,我因為靠得太近而貼在他鎖骨的耳側像是被羽毛掃過,微弱的電流從血液傳遞,指尖一顫。
淡淡燃燒後的柴木味道,是因為在燒水嗎?
恐怕不是。
那是身後這個Alpha的信息素。我麻木的大腦意識到。
過往不管再如何接近,我都不曾從禦幸一也的身上聞到過他的信息素,他在日常也不像其餘這一性别的人一樣強勢,使我幾乎要遺忘他是個Alpha的事實。
原來是這麼容易忽略的氣味嗎,太狡猾了,這個人。
橫亘在腰間的手臂帶着明顯高于我的體溫,時間一長幾乎要染上同樣的溫度。我雙手搭在其上,使不出力氣,無論是握緊還是推開。
“别看我。”他這麼說着,另一隻手掐着我的下巴,将我的頭偏向一側。
蓋住頭發的毛巾傾斜而下,滑落在地。我睜大眼,透過廚房的窗戶,看見他低下頭嗅聞我的頸間。
“是真的沒有味道啊,你。”
說着這種話,他卻張開嘴,銜住我後頸。
“……啊…”
尖銳的犬牙抵着皮肉,濕滑的舌尖細細舔舐。我宛如被野獸困于囚籠,足尖踮起,細微顫抖之中,從喉嚨底部擠出幾不可聞的氣聲。
“禦幸…前輩…”
捏在臉頰上的手指松了勁,拇指滑過下唇,嵌入微張的口中。
我從迷蒙的世界醒來,含住那節手指,用力咬下。
“!”
禦幸前輩一驚,松開我後退兩步,我回身警惕地看着他,腰抵在竈台上借力。
一時之間沒有人說話,隻有不遠處籠子裡幼犬偶爾抓撓門鎖的動靜。
“禦幸前輩,是不是易感期快到了。”
我先打破沉默,對着站在陰影裡看不清神情的人笑了笑。
“這樣可不行啊,請回學校到保健室老師那邊接受抑制劑治療吧。”
強行拉起的嘴角不自然地顫抖。禦幸前輩清了清嗓子,我屏住呼吸,聽到了他突如其來的笑聲。
“哈哈哈,話說好像是差不多該到了。嗯嗯,我這就回去找老師。”
他擡起一隻手掌心朝着我,嘴裡一邊念叨着“别送了”一邊面對我朝後退。
我盯着他,窗外忽然穿過一道銀白光芒,如同一柄劈開黑暗的利刃,幾秒後轟鳴聲響徹天空,這時我才徹底清醒過來,緊追幾步截住了已經打開門要往外走的人。
“禦幸前輩!”
我大聲叫住他。禦幸前輩在門口頓住,但沒有回頭。
我翻了翻書包,從裡面掏出雨傘,走到門口遞給他。
“前輩,拿着傘走吧,不然剛才的澡就白洗了。”
“嗯,謝謝。”他接過,從頭到尾跟我沒有任何眼神上的接觸,穿上鞋邁出了門。
“禦幸前輩。”
我又一次叫住他,這一次他還是沒有回頭,但我咬了下嘴唇,覺得還是要說些什麼。
“這是我唯一的一把傘了,前輩。如果明天早上還是下雨,前輩記得要來接我上學。”
他似乎很意外我會這麼說,在剛剛發生過那種事情的前提下。
半開放的陽台,雨簾細密,他終于肯回頭看我一眼,給出一句答複。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