況且第一個在院長室死的人就是被他故意推的。
其他臨時組隊的人默默離遠了他。
那男的氣得破口大罵,但沒人理他。
-
烏從簡沿着風雨走廊回到殺死怪物的倉庫,但看到裡面的情形後,面容陡然冷峻。
他連忙朝裡認真檢查了一遍。
屍體,甚至是……芝麻大點的血迹都沒了。
但有一塊寫着字的不規整的布條,被平整熨在地上。
?!?!
烏從簡心頭掠過恐慌,嚴肅地盯着那塊似乎寫着字的布條。
他找的這個地可是死掉怪物認證過的,無人來過的倉庫。
難道被發現了?
烏從簡緩了緩,摁了摁虎口,擡眼環顧四周,很安靜。
他提着嗓子眼,謹慎撿起布條,翻了個面。
僅僅一句簡短的話,字體卻是歪歪曲曲,毫無美感。
用一個字來形容:醜。
【我在等你】
等他?
SZGBXX37号直播間——
“黴鬼是不是要倒大黴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這下子要完蛋了吧”
“卧槽,屍體真的沒了”
“不是,卧槽,這誰寫的”
“字真醜,龍飛鳳舞的”
“黴鬼這是被抓包了吧?”
“噗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
倉庫外暴雨如注,倉庫裡安靜無聲,透進去的光線被一寸寸吞噬,化為一條筆直的明暗交界線。
一秒,兩秒,一分鐘。
周圍沒有任何變化。
烏從簡眉宇舒展,下意識擡起小臂置在腹部,仿佛這樣能多一些安全感。
屍體去哪兒了?真是一個令人焦慮的問題。
萬一被發現,他就完蛋了。
畢竟……
工作人員之間要互相友愛,怎麼能出現傷亡事件呢?
首當其沖的必是他。
倉庫裡隻有大門外不停往裡吹的冷風,飄進的冷雨,一下一下的,像是一雙大手無形地把他往裡推。
他還在原地,看着布條上的那句話,若有所思,似乎是想得到某種答案。
如果找他的是對他惡意滿滿的那東西,恐怕他踏進這裡的瞬間就會被殺死。
但……
又會是誰?
是人?還是……怪物?
烏從簡很好奇,至少有一半概率是安全的。
忽地,一陣詭異的風從倉庫裡毫無預兆撲向他,整個人重重地摔在地上,摔的骨頭都要散架了,同時被什麼東西壓制住,動彈不得。
烏從簡面色蒼白,艱澀地仰起頭,咬着後槽牙吞噬身體上的痛感,淩厲的目光死死盯着倉庫身處的黑暗。
心髒急促跳動,額角青筋直跳。
蓦地,腳踝上無比冰涼的溫度讓他身體猛地一僵,神情不由得驚悚起來。
那觸碰到腳踝的東西像是軟滑的觸手,正以蜻蜓點水般的動作繞着腓骨轉圈。
先是一點,再是一條線,緊接着宛如一條靈活的蛇竄了上去,最後像水一般散開包裹住他的半個身體,密不透風的水汽像是要淹死他。
烏從簡難以言喻地瞪大眼睛,但眼前空蕩蕩的,什麼也沒有。
這種無法言喻的感覺短短幾秒就讓他懷疑人生。
等到再次感受到四肢的存在,他幾乎是狼狽地連跪帶爬地離開了倉庫。
彈幕上一片問号。
“不是,新人跑什麼?這破倉庫裡也沒東西啊”
“烏從簡剛躺地上睡覺幹什麼?”
“誰知道呢,新人的行為邏輯不得考究,畢竟他都把探索劇情的任務外包給别人了”
“什麼?”
……
新人直播廳裡的新觀衆一臉懵逼。
新觀衆:“外包?是我知道的那個外包嗎?”
老觀衆:“沒錯,他把要死人的活外包給了别人,自己享受生活呢”
新觀衆沉默片刻,然後爆發出驚人的笑聲。
“這個新人太有意思了!難道他猜不到新手副本裡獲得的積分就是他以後的工資嗎?簡曆上沒有标記清楚嗎?”
“誰知道呢”
“他也太懶了吧”
“其他人怎麼沒想到過外包,而且那人怎麼就信了他的,才第一面吧?”
“幸虧這種偷懶的方式在正式副本是不允許存在的,不然……直播就沒意思了”
某個看過其他直播間的觀衆一副過來人的模樣,說:“你不懂,他們腦子都有點病,一見鐘情後死心塌地的蠢貨不計其數。”
“而且不要用太死闆的邏輯去推測他們下一步的路線,畢竟……他們有個詞叫做什麼來着,哦!意氣用事。”另一個扭頭過來笑着說。
“隻要稍微挑動他們的神經,還會有意想不到的效果,多看看直播,會有很多意想不到,大開眼界的場面!”
屏幕裡。
烏從簡正半跪在地,瞪大眼睛盯着形成水窪的地面,連綁住頭發的頭繩掉了,頭發亂了也沒管。
整個人呆愣呆愣的,俨然沒有之前那種刺激遊戲結束後的興奮和生理性的後怕。
撲通,撲通,撲通。
像是被重置的腦子裡隻剩下鼓動如鼓的轟鳴聲,連近在咫尺雷鳴電閃的天氣都被忽略個徹底。
冰涼的雨滴濺濕一側的頭發,黏糊糊的,他也始終視而不見。
他,他,他……
好半晌。
烏從簡才呆呆的回神,摸了摸自己的臉,殷紅的唇,眨了眨酸澀的眼,但臉上還帶着淡淡的無措。
“……”
好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