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啊,救救我們吧!”她悲怆地匍匐在地,仰頭凝望安然立于桌前的東西。
那東西依舊毫無動靜,仿佛死了一般。
原本沉睡過去的新人們又漸漸蘇醒,望着眼前已然變化的房間,眼底盛着巨大的茫然。
昏暗白芒的房間裡隻剩下窗戶,以及正坐立起來,格外安靜的十幾個怪誕人形的“人”。
另一頭的烏從簡看着眼前已然翻天覆地的變化,下意識看了眼劇情進度,已經跳到了四十多。
但這個點根本沒到休息時間。
咚咚咚。
一陣敲牆聲從背後傳來,烏從簡立馬警惕地彈開,扭頭注視。
“有人嗎?救命,有人嗎?救命啊……”一道微弱驚恐的聲音從牆裡發出。
緊接着一道又一道輕聲呼喊從牆裡冒出,甚至還有人在試圖敲牆吸引注意力。
有人醒着,全都醒着。
他謹慎地環顧四周,周圍嘈雜的求救聲在空蕩的走廊上回蕩。
烏從簡煩躁地撓了撓耳朵,吵死了。
忽地,一陣悉悉索索的聲響從走廊兩側傳來,同時伴随着刺啦刺啦的摩擦聲。
這摩擦地面的聲音以及環境讓他瞬間想到搶他床的......
老鼠怪物!
靠靠靠,該死的!
他沒處躲。
烏從簡擡頭掃了眼最近的凹陷處,太窄不突出,躲不上去。
一個黑色身影突然從一側竄了出來,緊接着背後的牆壁上印出數道黑色的影子。
他太陽穴一跳,條件反射地就想跑,結果定睛一看,是懷杉青。
他撫了撫胸口。
這小子居然還活着!
“林林。”
懷杉青跑到烏從簡跟前,眼睛一眨不眨地挂在他身上,喘氣來不及緩和一下,先給他一個報備。
但奈何這家夥身上太臭了,臭到想刻意忽略都不行。
烏從簡肢體先思維一步遠離了他,掃了眼懷杉青身上黑的無法觀察的衣服。
懷杉青眼睫微顫,攥緊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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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新人這嫌棄的動作是認真的嗎?你還記得之前演的溫柔哥哥形象嗎?”
“新人這變臉大師,根本學不到精髓”
“新人怎麼能這樣對待不放棄你的人啊,他多可憐啊,你居然還嫌棄他,真是的……”
“那人身上是不是有什麼東西?烏烏之前不都抱着他跑嗎?怎麼會嫌棄?”
“說實話,如果說這小子是個智商有問題,死心塌地跟着烏烏完全說的過去”
“就不能是這家夥看出烏烏厲害嗎?”
“笑死我了哈哈哈”
……
他神色如常的“嗯”一聲,問:“你怎麼過來的?”
尖刀劃拉地面的刺耳抓撓聲很大,烏從簡還特地大聲說,但那劃拉的聲音卻越來越多。
他神情陡然冷凝,看了眼另一側,耳朵微動。
糟了……
兩邊都有。
兩側走廊上數隻老鼠怪物浩浩蕩蕩地貼着牆壁,像一支隊伍似的行進。
它們鼻子湊到牆上和地面嗅來嗅去,其中不少老鼠怪物已經揮舞着手中的武器将牆壁砸開,一溜煙鑽了進去。
空氣中隻傳來尖銳急促的幾聲尖叫便不知其中情況了。
這邊的懷杉青始終看着烏從簡,回答很迅速:“我用道具加持,砍了怪物幾刀,将他們的血液塗到了身上。”
他自動略過了被怪物圍攻的情節,在其短暫的相處中,他也清楚烏從簡對他的死活毫不在意。
但他也想活。
懷杉青垂頭從口袋裡摸索了一下,然後掏出什麼,捧在手心,聽話地等待烏從簡的發話。
烏從簡面無表情看了眼,拒絕似的閉了閉眼,但還是點了個頭,随後便如壯士赴死般任由懷杉青将東西往他身上塗抹。
懷杉青看着烏從簡十分嫌棄的模樣,都沒敢把東西往他臉上擦。
烏從簡在懷杉青的塗抹下屏住呼吸,但還是阻擋不住這刺鼻的味道。
這東西實在是太臭了。
想吐。
他沒什麼缺點,但唯一算上号的便是……看到太醜太臭的東西會控不住地想吐。
吐到虛脫的小可憐樣,他不喜歡。
烏從簡忍不住捂住口鼻,眉眼緊蹙,極力克制着。
餘光裡,兩側的老鼠怪物如同一座座小山,投射出一大片陰影,蓋住毫無反抗之力的兩人。
老鼠怪物在近兩人的三四米距離的位置下頓住,探出頭在半空中聞來聞去,身後腐爛的尾巴猶如思考般在虛空中擺動。
烏從簡一擡頭,看見這些怪物的模樣,瞬間蔫巴下來。
他還讨厭醜的稀奇的。
他身體一歪,擡臂搭在懷杉青肩上,一邊将懷杉青的手往自己腰上放。
懷杉青下意識伸手抱住烏從簡。
烏從簡掀開眼皮,頭略歪,溫熱的吐息噴灑在他耳畔:“往怪物離開的房間裡去,走廊不安全。”
懷杉青有些慶幸這些怪物遮擋光線。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