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行了,别吵吵了,一會兒整棟樓的怪物都聽見了!”
紀時離得最近,耳朵被尖叫轟的抽疼,臉色也難看起來。
男生依舊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整個人抱着頭哭的不能自已。
忽然視野裡出現一雙正疾步朝自己走來的腳,他眼神瞬間發狠,掏出把刀就惡狠狠地砍過去。
“艹你大爺!”
紀時一腳踹飛那把刀,男生手掌外翻,手指扭曲,痛的聲調又拔高幾分。
他暴躁地拎起那人領子,連帶着那人一起提了起來。
看見男生眼裡還未褪出去的陰狠,紀時張口罵了句:“看見不是怪物,還往老子身上砍,找死嗎!”
男生血色一褪,眼神瞬變,變得委屈可憐起來,視線不時地看向其餘兩人。
“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我沒注意到,我以為你們是怪物!對不起,對不起,我真的沒注意到!!!”
烏從簡眼神淡漠地掃了眼那人,靠在門上嘴角挂着似笑非笑的弧度,一副坦然看戲的模樣。
這神決裡的人真有意思。
“抱歉,抱歉。”
銀貝子根本趕不上紀時惹禍的速度,隻能被動的道歉。
男生驚懼地看着仍舊不放手的紀時,一邊瞟向銀貝子,說的話都帶上了哭腔:“讓他放了我,讓他放了我,我真不是故意的,我隻是急了,害怕的急了眼。”
銀貝子拍了拍紀時。
紀時沒松,冷峻的臉居高臨下地鄙視着這人。
好一會兒,他才冷哼一聲,凝視那個男的冷酷道:“我可看見這人搞的小動作了,故意想用刀砍我呢!喂,我和你有仇?”
他還特地上下打量了一下男生,不記得,沒印象。
男生瘋狂搖着頭,否認道:“沒有,沒有,沒有,沒仇,沒仇,我不是故意的,不是故意的,放了我,放了我,快放了我。”
銀貝子又拍了拍他,說:“放了他吧,又不認識,惹麻煩不好。”
紀時嫌棄地撒開手,又甩了甩,緊接着就往烏從簡那邊去。
銀貝子朝男生又道了個歉,男生隻低着頭,抱着手,沒說話。
“青青,你覺得我有錯嗎?”紀時親昵地說。
烏從簡瞥了一眼他,語氣不冷不淡道:“關我什麼事。”
紀時不在意烏從簡的冷淡,自顧自地又和他說了些有的沒的,仿佛兩人認識已久。
銀貝子一回頭又見紀時在騷擾烏從簡,頓時歉意增生,他都不明白為什麼老大要讓他和紀時一起進副本。
他擡眼看了下直播間,除了時不時冒頭的打賞,還挺無聊的。
“老大,那個男的到現在都沒查出來什麼信息,不會是大公會裡的人吧?會不會惹麻煩?”
一個穿着樸素整潔的男人扭頭朝一旁悠哉悠哉喝茶的中年女人問。
女人長得慈眉善目,安靜地看着投射出的直播畫面。
好半天,她才不緊不慢地說:“等小紀副本結束後和他好好談談吧,看得出來他對那小子一見鐘情了。”
“老大,這樣會不會太……溺愛了?”另一個年輕許多的女生扶了扶眼鏡,看向中年女人。
“小年輕有自己的想法,正常。”中年女人樂呵地說了句。
“還是得好好管教紀時,一天到晚瞎勾搭人,”一人半撐着頭,語氣不耐,“那個曾青也是不拒絕不正面回應,真是的。”
“你情我願的事情,你倒是管得多,不過……你倒是挺關注曾青的,萬一人家真是大公會裡的,小心禍從口出。”
旁邊的小女孩嚼着糖,晃着一面照鏡子,漫不經心地說。
那人反駁:“嘁,這個曾青一點兒信息都沒有,大公會裡的多少都會都有點,他,倒像是個……新人。”
畢竟隻有新人開局什麼都沒有,一片空白。
小女孩:“無所謂,反正要是我,我也會死纏爛打追他,長得是真好看啊,脾氣也挺好的。”
幾人的目光注視着屏幕,像是在觀看電影似的。
“青青,你,你拿這個……幹嘛?”
紀時擰皺着眉頭,看向已經将那塊黑不溜秋的塊狀物包裹住,并拿了出來的烏從簡。
烏從簡也很嫌棄,但當前重要的是吃飯。
畢竟副本的隐藏生存條件很明顯,饑餓會影響存活。
而超市也很顯然是一個重要的地方,售賣的也大多是食物,那就說明怪物也是有進食需要的,否則怎麼會有兩個截然不同的營業時間。
又加上可能知曉線索的人被紀時打的半死不活,一時半會兒也醒不過來。
保安室裡卻又多出東西,一切的信息都在引導着保安室不太正常,保安的不正常。
比如保安賀鐵是如何在怪物的購買時間裡購買的糖果?
更值得思考的是,昨晚的自己又是如何安全進入超市的?
他身上極有可能沾染了什麼粘附性東西,使那些怪物誤以為他是它們的同類。
氣味?
也不是沒有這種可能。
地上那人的出現也證明,在昨晚,可能不止他一個人憑着膽子隻身闖了出來。
烏從簡剛走到大門,張牙舞爪的怪物立馬安靜下來,直勾勾地盯着他手裡的東西,他小聲訝異:
“真有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