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從簡扶額歎氣。
傀儡身上的負面效果已經疊滿,不能再疊加,再疊,傀儡就該爆炸了。
得再找個新的。
口腔裡的血腥味刺激得他清醒半分,努力地睜圓眼睛。
但另外的死屍距離他太遠,根本無法使用技能。
下一刻,視野再一次模糊,腦袋泛白一瞬。
整個人支撐不住地往一側栽,而後等腦子再度清醒,率先映入眼簾的是焦急無比的一張臉。
烏從簡語氣虛弱:“你想讓我活嗎?”
他臉色蒼白,凝視引烏充滿擔憂色彩的眼睛,聲音輕輕的,像是下一秒就要像斷線的風筝般飛得無影無蹤。
引烏肯定的點了點頭。
“那你死一下好嗎?”
此話一出,直播間裡的觀衆驚呆了。
先前被NPC卑微追愛就弄得驚訝了,這種無恥的要求NPC絕對不會答應的。
畢竟副本裡很多這樣忽悠遊戲玩家的NPC。
黑工037直播間:
“黑工在說什麼?讓NPC自願送死?開玩笑嗎?”
“????主播是不是腦子出問題了?”
“NPC怎麼可能會同意這種要求......”
“主播瘋了吧,居然讓NPC這麼做???”
彈幕上一片否決的聲音,但下一秒,就引烏堅定……自.殺了。
??!
觀衆:.....?
靠,NPC有病吧?這特麼不對吧???
烏從簡毫不猶豫地使用技能,視線直直地停在眼前毫無生氣的傀儡身上。
真是一個低級NPC,那他怎麼來的這兒?
【系統:天賦技能使用完畢,獲得死傀:F級傀儡 死傀數量已到達極限】
但下一刻另一頭的傀儡卻失去控制,他無法感知到了。
他先是掃了眼被砸得變形的天台的門,緊接着控制傀儡跟着自己的腳步往天台邊緣疾速移動,然後毫不猶豫地跳了下去。
直播間裡的彈幕又是一陣短暫的停滞。
屏幕裡,高挑如竹的青年如同入水的魚,身體極為靈活,眼神堅定而自由。
金色的長發鋪散開,一條束發的黑色亮閃短帶落在建築角落。
下一刻,烏從簡重重砸在下一層的避雨棚上減緩了速度,他悶哼一聲,咬着牙,視線凝重地側掃,然後又借着避雨棚手一撐,一個極限翻滾進入下一層的陽台。
在傀儡即将摔爛的上一秒,倏地一下出現在陽台上,烏從簡背靠牆壁,搓揉着一側幾乎麻掉的手臂。
是真疼。
他仰頭飛速看了眼上面,幾道陰影映了下來,他急忙帶着傀儡跑了。
-
副本裡一隊遊戲玩家看着空蕩蕩的廁所間陷入了沉思。
“徐義良,這哪有一個C級BOSS?你們公會不會是想獨吞吧?”
一名抱着手臂,用鼻子看人的男孩一臉幸災樂禍,說着說着,看了眼一旁穿着可愛的銀貝子,低頭在他耳邊嘲弄:“銀貝子,你找的同夥不行啊。”
銀貝子認真回答他:“是合作夥伴,不是同夥。”
男孩“啧”了聲,不以為意地聳了聳肩,“哦。”
“徐義良,你弄錯了嗎?”同為徐義良隊友的一個人聽了雲淩淩的話,小聲問了句正滿頭擦汗的徐義良。
徐義良聞言,動作微滞,眼神微微黯淡,怯懦地掃過在場的所有人。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他身上,他差點沒站穩,隻絞着手,不敢看人,欲言又止。
“是不是啊?你快說啊?”有人見徐義良這幅扭扭捏捏的模樣,忍不住尖着聲調發問,“這要是真的,對公會影響不好。”
徐義良一下子埋下頭,不停眨着眼,“嗯嗯”了兩句,又意識到這樣不太好,慌亂地看了他們一眼,道:“這,這,這,這裡,的,的,的,确,确......”
銀貝子立馬聽懂了徐義良的意思,解釋道:“他說這裡的确有C級BOSS。”然後看向他。
徐義良感恩地看向銀貝子,銀貝子朝他溫暖一笑。
雲淩淩撅着嘴,走過去,一隻手搭在徐義良肩膀上,往廁所望了下,語氣輕輕:“但這裡真的沒有。”
一雙狡黠的眸子看向徐義良,徐義良瞳孔渙散一下,接着像是讀文章似的一口氣說:“這裡的确有與遊走金币相關的C級BOSS,我沒有撒謊。”
一旁的銀貝子一眼便意識到雲淩淩做了什麼,急忙上前扒開他,瞪了眼他。
“雲淩淩,你......”
沒等銀貝子說完,雲淩淩雙手插兜,比紀時還目中無人。
他不屑地掃了徐義良那幫人,意味深長說了句:“我扮演完成度在這裡加不了,人設卡可一點兒都不符。”
另一個公會的人都還沒反應過來,徐義良便驚恐地捂着胸口看向走遠的雲淩淩。
不等人接話,雲淩淩便走得飛快,消失在了轉角。
剩下的銀貝子和一個小女孩尴尬地朝對面公會笑了笑。
相比于銀貝子對于這種情況始終有點局促不安,小女孩則是非常擅長交流,萌萌地對他們說:“雲淩淩脾氣臭,我們也管不住,不過我和銀貝子會全權負責你們的安全,副本結束後會賠付精神損失費的。”
一聽這話,對面就有個人揚起下巴。
小女孩眼尖注意到,立馬擡手比起二,說:“兩倍,就兩倍,按市場價來,我們懂的!”
徐義良擦了把臉上的冷汗,銀貝子适時安慰了句:“他說話一向這樣不着調。”
徐義良僵硬地扯起嘴角,眼神慌亂:“是,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