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呢?
在西奧多清醒時分,腦子裡冒出這個問題。
在這兩個預知夢中,以及之前的好幾個裡,他都沒有看見她的存在。
除了夢中的婚禮及與春天有關的夢,西奧多從未在其他的夢裡看見她的存在。
例如,三年級,小天狼星?布萊克沒像現實那樣洗清冤枉,直至死亡,也沒法光明正大地沐浴在陽光底下;四年級,霍格沃茨隻有兩名勇士——哈利·波特和塞德裡克·迪戈裡,後者在比賽中被殺死了;五年級,沒有她的阻攔,哈利·波特總是因頂撞烏姆裡奇而被關禁閉,繼而沒法參加學期的最後一場魁地奇球賽……
她呢?
這個問題困擾了西奧多好久,至今仍找不到答案。
直到最近,他預見了更遠的将來——她死了,死在了他們彼此相愛的時期。按照麻瓜的說法,預知夢中的他們趕上了時髦,玩起了先婚後愛。他們的愛是做出來的。等到他們愛上彼此,命運給他們當頭一棒,讓他們永永遠遠地失去了對方。
西奧多被驚醒,冷汗爬滿了他的額頭,眼角也有了濕意。
這個夢很真實,真實得令他害怕、令他惶恐、令他不安。
淩晨時分,他坐在書桌前分析起了那段夢的情節。
那時他們年歲約莫二十五、六,滿打滿算,愛了對方兩至三年左右。
“為什麼?”西奧多絞盡腦汁試圖回想起她的死因,但卻怎麼也想不起來。換作其他的預知夢,所有的細節他都能夠回想起來,除了這一次。
“為什麼會這樣?”西奧多不明白。這麼多年來,他做了無數個預知夢。從第一個‘夢中的婚禮’直至近期的‘她的死亡’,隻有這一個像是被煙霧纏上了一樣。無論他怎麼努力地去回想,這段記憶依然是被蒙上一層薄霧,使他看不清,想不明。
連續好幾天,西奧多頻頻被這同樣的預知夢驚醒。每每夢醒時分,他都會站在陽台那兒,吹着冷風,竭盡所能地去憶起夢中的事。徒勞,皆是無用功。盡管腦子發疼了,他也依舊得不到任何的進展。他不願放棄……他不想要一個沒有她的未來。
——
火車上,待森迪離開以後,西奧多也找了個借口離開了座位。走廊上,隻有三三兩兩的學生,基本都是因為購買餐食才離開車廂的。尋找。西奧多在找森迪。她去哪兒了,從中間車廂一步步差不多快走到頭的西奧多心急起來,被擄走、暈倒、被困住,種種原因在西奧多腦海中浮現。
“叩叩叩。”在西奧多想掏出口袋中的雙面鏡時,身邊的車廂門被突兀地敲響。西奧多回頭,隔着車門上的玻璃鏡片看見了獨自坐在車廂裡的森迪。她在看書,通紅的耳朵出賣了她,剛剛的聲響是她制造的。
西奧多牽起嘴角,拉開了車門。
“請問那裡有人坐嗎?”
多年前的記憶重新放映。
男孩那隻白皙且節骨分明的右手指向了車廂裡的位置,而車廂内的女孩子明顯愣了一下然後笑着邀請他入内。他說了一句‘謝謝’,側身步入車廂就坐。
森迪依舊坐在她窗邊的位置上,而那個藍眼睛男孩沒和以前那樣坐在她的斜對角,反而坐到了她的身邊。車廂内一片寂靜祥和,耳邊隻有火車的呼呼聲。
森迪手中的書不知何時離開了她的手。
車廂内隻有她們倆。
空氣忽然間變得黏糊,浮動的暧昧氣息将兩人吞沒。
森迪的大腦刹那間陷入空白,未對西奧多的靠近做出任何舉動。
是草莓的味道。
不能一蹴而就,西奧多深知這點,但在溫軟的獵物面前,獵人心急了。
手臂箍緊了懷中人的腰肢,親吻不再是淺嘗辄止。
吸允、舔舐、探入、攪動……不多時,因口腔内有淡淡的血腥味彌漫出來,西奧多方才消失的理智才悉數歸來。當西奧多撤退時,一道醒目的銀絲懸在二人之間。未多加考慮,西奧多又往前去,吮了吮還處于宕機狀态的森迪。
森迪如夢初醒,一時之間不知道該怎麼處理目前的狀況。
擦嘴?還是扇他?還是繼續揣着明白當糊塗?
再三思考,森迪選擇裝死。她平平地把臉移開,望向窗外。
這風景還真風景啊……
哈哈哈哈——不是!誰家好人第一次親吻就是舌吻啊!
還還還還把她的舌頭咬破了!
“第一次,沒有經驗。”
“!”
西奧多從森迪的眼睛裡看見了她的質疑。目光下移,垂落到她那泛着水光的嘴唇上。紅紅腫腫的,他想果然是他缺乏實戰經驗的緣故。西奧多的喉結動了動,按捺住想申請再來一遍的沖動,啞着聲說:“我看看,是不是破皮了,嗯?”
四肢癱軟的森迪已無力推開他,輕而易舉地被西奧多輕掐住下巴,掰開了嘴。西奧多不敢得寸進尺,隻仔細地觀察并無多加動作。
“被咬破了。”
“抱歉。”
“我以後會小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