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晚晚,人既然都官宣在一起了,不論是不是真情實感,你就不能不追了麼?”
于青州看着眼前哭得鼻涕一把淚一把的親妹,難得的心軟一閃而過,從寬大沙發上坐直身體,抽了張紙巾遞給她。
于晚晚哭得更加稀裡嘩啦:“嗚嗚…我也想啊,但是我做不到啊!我喜歡了他那麼久,已經不是單單喜歡他這個人了…嗚嗚嗚…”
“那是什麼?”于青州不解問道。
“跟你說不明白,那是一種感覺,知道嗎?嗚…嗝…”于晚晚繼續啜泣道。
“我不知道,而且,也不是很想知道。”
于青州再次窩回沙發,他短暫的耐心已經告罄。
“哼,所以你才會單身這麼久!”于晚晚對他的态度很是不滿,開始人身攻擊。
“也沒見你戀愛過。”于青州也絲毫不客氣。
“你是真的老了不中用了嗎?以前勾搭林亦然身邊的小姑娘,一勾一個準,怎麼現在就拿不下言幼安了?!”于晚晚開始埋怨他。
“于晚晚,你還是沒認清一個現實。”于青州倒也沒惱。
“什麼?”于晚晚睜着一雙濕潤的大眼睛迷茫地看着他。
于青州輕歎:“即便言幼安跟我在一起,謝修竹也不一定就喜歡你。”
“而且,我沒勾過林亦然身邊的小姑娘。有時眼見不一定為實。”
“反正人家姑娘為了你尋死覓活這是真的。”于晚晚哼道。
于青州便也不再過多解釋。
他向來都懶得解釋這些。
唯獨對言幼安……
他曾在兩人的事後清晨,第一縷陽光穿透城堡的古樸掐絲琺琅窗,将紫色郁金香花紋映射在她枕邊時,嘗試着剖開自己的一切,向她解釋任何可能會引起誤會的事情。
所謂林亦然身邊的姑娘忽然轉向他,不過是看上他背後比林亦然更加深厚的背景。
所謂那姑娘為了他尋死覓活,不過是想要脅迫他就範的手段。
所謂為愛遠走他國,不過是手段被識破後,無顔繼續待在國内。
隻不過,他試圖解釋的這一切,貌似在那個沒心沒肺的女人眼裡,根本不值一提,她含糊應聲後,便轉個身繼續沉入夢鄉。
就如同她将一切歸咎于酒精上頭,轉頭便将他放下,與其他人牽手成功。
他方才,其實還有一句話,沒有回答于晚晚。
他确實拿不下言幼安,不是所有女人都會被他吸引。
如果可以,他甯願用吸引其他大多數人的能力,來換隻吸引言幼安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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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跳大概在初見時就已經向他傳達了一切。
甚至行動都快一步做出反應,那日在學校食堂初見之後,小胖還調侃他:“第一次見咱州哥對一個姑娘如此主動啊!”
“主動嗎?”于青州當時隻是随口問了這麼一句。
孫立難得的和小胖一起,眼中帶着興味兒,點頭贊同。
他當時隻是一笑置之,但内心其實已經開始對這個被于晚晚強拉着參加的戀綜節目,産生了興趣。
第一次進入心動小屋時,人雖不在,卻每時每刻都能讓人感覺到她的存在。
也曾在自己無聊地躺在小屋陽台搖椅上時,猜測兩人重逢的畫面,估計她會很驚訝。
他期待看到她驚訝又驚喜的樣子。
隻是,沒想到,再一次見面,會一眼就看到不應該看到的痕迹,那些她努力遮蓋的,卻是因為上下樓梯的角度問題,清晰地映入他眼中。
嚯!這姑娘貌似跟初見很不一樣!
于青州忽然就沒了和她直接相認的想法,他向來飛速轉動的大腦很快給了他判斷,走正常流程,應該很難以引起這情場高手的注意。
他有些幼稚地假裝沒有認出她,又在她過來搭話時,話裡有話提醒她。
隻不過,後來回看節目,看到當時的畫面,他才反應過來,那時她大概理解有偏差,以為自己在故意嘲諷她吧。
後來,他和她開啟了一場約會,他故意避嫌,刻意疏遠,卻在她騎上摩托車,英姿飒爽地飛馳在賽道上時,再難掩示驚豔。
之後,便再難将目光收回。
自然也就發現其他落在她身上的目光,她熱情陽光,又神秘難以捉摸,被她吸引是一件很輕易又正常的事情。
他也難逃落入俗套,為了愛情這件小事,興師動衆,手段盡出。
前往洛水鎮的路上,他帶她去慕紫莊園,是一場浪漫的逃亡,也是一場他内心的告白。
他将自己毫無保留地暴露在她面前,從身到心。
食髓知味,他第一次深刻體會到這個詞語的含義。
他知道言幼安的内心從來未曾考慮過他,也知道這件事于她而言,隻不過是一場酒後荒唐事。
他甚至做好了最壞的心理預設,不給她任何壓力,隻要她不刻意推開自己便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