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助心裡清楚,雁鳴聲讓他做的這些事,都是在替今珏出氣。
可一向冷心冷情,連自己手足親人都可以下手的雁鳴聲怎麼會突然替一個不相幹的人出氣?
蔣助想了很久,最終隻得出一個答案,雁鳴聲他不可自抑地喜歡上今珏了。
但現在今珏和顧景洲在走廊裡摟摟抱抱糾纏不清,雁鳴聲看着卻一點反應也沒有,壓根不在意今珏和顧景洲的關系,蔣助突然又有些不确定自己之前的猜測了。
“我看今小姐也在那邊,您……不過去看看麼?”蔣助斟酌着道。
雁鳴聲淡淡地收回視線,語氣無波無瀾:“今小姐在和顧總說話,我過去幹什麼?”
他瞥了一眼蔣助:“别亂猜,做好你該做的。”
蔣助低頭應好,後背生出一身冷汗。
他猜錯了?雁鳴聲不喜歡今珏?那雁鳴聲讓他整周太全又是因為什麼,純粹看不慣?
雁鳴聲轉身朝電梯廳走去,蔣助立刻跟上,旁邊将二人剛才的對話全部聽進耳裡的酒店經理視線在今珏和雁鳴聲身上來回轉了好幾圈,随後若有所思地離開。
……
今珏見顧景洲遲遲沒有動作,心下疑惑,索性又在地上滾了一圈,躺在地上,手搭着額頭,語氣故(矯)作(揉)虛(造)弱(作):“呀咧呀咧,怎麼辦,我好疼,好像要暈倒了。”
這段時間顧景洲雖然不在國内,但他對今珏每天的行程卻是了如指掌。他派去盯着今珏的人,每晚都看着今珏走進長興社區後才離開,傳來的消息是今珏沒再和陳威見過面。
也是,陳威因為原材料的事情都忙得焦頭爛額了,怎麼可能會有時間再見今珏。
得知今珏和陳威沒有聯系,顧景洲心情明明是輕松了許多的,可現在見到今珏在自己面前“主動示弱”的模樣,沒來由地又生出一股無名火。
顧景洲倏地笑了:“今珏,你又在玩什麼把戲?”
“怎麼,你的那位陳總靠不住,就想到來找我了?”
今珏聞言從指縫裡看向顧景洲:“什麼陳——”
劇情裡隻說刁難她的是個炮灰老總,沒說他姓陳啊。
顧景洲大步上前,一把将今珏從地上薅起來,走廊裡明亮的燈光讓今珏看清了他微微泛紅的眼框:“今珏,在你眼裡,我是這麼召之即來揮之即去的人嗎?”
“你到底把我當什麼?!”
說完,顧景洲不等今珏解釋,便轉身離開。
今珏無語地坐在地上。
這哥們怎麼回回都上來暴躁地罵了一通就走,壓根不聽人解釋呢。
而且看剛才顧景洲的樣子,似乎一點沒有心疼她的意思,是因為她的模樣還不夠慘嗎?
今珏回想原文片段,原劇情裡她模樣是挺慘的,在包間裡被油膩老男人“不小心”用香槟淋了個透心涼,從頭到腳都濕透了,老男人因此上前來以她外套濕了的借口扒她的衣服。
思及此,今珏一拍大腿站起來,毅然決然地朝着走廊盡頭的衛生間走去。
演戲,她可是專業的!
衛生間裡沒有人很安靜,今珏擰開水龍頭,表情堅定地閉上眼,伸着個腦袋就往水柱下湊去。
但沒等她的腦袋碰到水,突然從天而降一個塑料袋套住了她的腦袋。
咦?
酒店頂樓,宴會廳。
雁鳴聲應付走了一波又一波前來攀談套近乎的人,他身旁則是沉着臉,滿臉寫着生人勿近的顧景洲。
沒過多久,顧景洲突然把香槟杯往桌上一擱,大步走出宴會廳,似是着急趕去某個地方。
雁鳴聲看着他急匆匆離開的背影,眉梢微挑。
“雁總。”酒店的經理突然靠過來,将一張房卡遞到雁鳴聲跟前,“我看您剛才喝了那麼多酒,這會應該也有些累了,要不您就先去房間裡休息一會,晚點我再幫你聯系車子來接。”
雁鳴聲淡淡睨了一眼經理。
這家酒店也是言合集團旗下的,經理上趕着來巴結他倒也情有可原。
剛才雁鳴聲忙着應酬的确喝了不少,雖然他酒量不錯,但他白天要處理公司的事物,晚上又要找雁頌,連軸轉了好幾天,現下頭已經開始隐隐作痛。
雁鳴聲接過房卡,沒多說什麼,也離開了宴會廳。
房間就在樓下,雁鳴聲刷開房門,揉着眉心朝裡走,隻打算簡單休息半個小時。
他走到沙發前,餘光瞥見卧室門是開着的,床的一角露出來,上面灑滿了玫瑰花瓣。
雁鳴聲疑惑地走到門邊,就看見一道黑色的身影安靜地躺在床上,一動不動。那張被頭發擋去大半的臉看上去有點眼熟,這身黑色西裝也有點眼熟。
雁鳴聲擡腳正欲走過去,腳卻踢到了一個東西,他低頭,是一個粉色的紙袋,袋子裡的東西掉出來一角。
他蹲下身,修長如玉的手指緩緩從紙袋子裡勾出一條白色真絲吊帶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