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任沉默的接過。
陸建國拍了拍陸任的肩膀,“現在國家大力支持廠子轉成私營,咱們可不能在這節骨眼上,出現什麼問題。”
想到引進來的電視機技術,陸任眉頭一松。
他也不願意總廠來分一杯羹。
電視機隻要一經生産,肯定賺的盆滿缽滿。
……
時清剛将舅媽他們送回鄉下,屋裡就來了不速之客。
幾天不見,陸任見到時清時,有一些晃神。
時清本就生的明豔動人,褪去灰撲撲的工裝,換上紅色棉襖,唇紅齒白,遠遠看去就非常喜人。
他愣了幾秒,想着将時清娶回去也不是不可以。他如同施舍般說道,“在家待了好幾天,就該回去了。”
說完,擡手要來拉時清。
時清靈活的躲避伸過來的鹹豬手。
陸任皺眉,語氣不善,“不要再繼續任性了,等回去以後我們就結婚。”
理所當然的語氣,依舊透露着高高在上。
他是打心眼裡瞧不起時清一家人。
何父何母就站在時清身後,他都沒打過一聲招呼。在他看來,将時清帶回去是任務,是很簡單的事情。
這麼久以來,陸任甚至都沒跟何家人吃過一頓飯。
時清嗤笑,“跟你回去結婚是什麼好光榮的事情嗎?回去讓了工作,還要跟保姆一樣伺候你們全家。我已經撕掉了結婚申請書,成全你和你的小青梅,你還跑來找我幹什麼。”
陸任一副時清不知趣的模樣,面露厭煩。
他垮不下臉哄時清。
時清也不慣着他。
在僵持間,秦念念忍不住從角落跑出來,委屈的說道。“你是誤會我跟任哥了,任哥就是單純的想幫我,你要是介意的話,我會離任哥遠點的。”
她的眼眶微紅,活生生像受了很大的屈辱。
看在陸任眼裡格外心疼。
那隐忍克制的情緒,差點就要爆發出來。但陸任及時忍住,一臉不滿的看向時清,“念念都跟你認錯了,你就不要再繼續為難她,跟我回去。”
時清翻個白眼。
“時清姐,你要怎樣才能原諒任哥……”秦念念突然伸手握住時清,裸露出了手腕處的翡翠玉镯。
時清不喜歡被人觸碰,下意識擡了下手。
秦念念驚呼一聲,往後一倒。
陸任及時将人給扶住,但手镯卻磕到地上,碎了。
秦念念無措的拉着陸任,“任哥,我不是故意的。”
看到摔碎的手镯,陸任目呲欲裂,“何時清,你怎麼變得這麼不可理喻。”
時清笑了。
咯咯的銀鈴聲清脆悅耳。
秦念念和陸任互相對看一眼,兩人都忍不住蹙眉。
“自以為是的兩個傻子玩意兒。”時清接觸久了都嫌晦氣,“陸任,真當你是香饽饽,還是皇上,還需要别人慣着你。一個死綠茶,一個智障,真當自己是悲情男女主啊。”
“我可謝謝你們,最好不要出現在我面前。否則……”秦苗适時遞過來一塊磚頭,時清多看了秦苗兩眼,将磚頭接過來。
沉甸甸的磚頭握在手上,相當安心。
也成功看到兩人臉色一變。
時清繼續說道,“要是在出現在我面前演戲,我就用磚頭伺候。”
見時清說的不像假話,陸任卻有些接受不了時清的冷漠無情。
他習慣時清唯唯諾諾,刻意讨好。
不喜歡時清一臉鄙夷,沒有任何感情的盯着他。
陸任深吸一口氣,指着地上的手镯。“這是我媽留給兒媳婦的,本來念念是要給你,現在你摔碎了。”
時清卻像是被惡心到了,後退了好幾步。
“你怎麼好意思把别人戴過的東西嫁禍給我?我是上輩子妨礙你了?讓你來報複我,碰瓷也不是這道理。誰摔碎的,你找誰去。”
一番話說的兩人十分難堪。
陸任見時清不留情面,神色也不由得一冷。“這是給你最後一次機會。”
“不需要!”啪的一聲,時清将大門砰的關上。
陸任頭次吃了閉門羹,臉色陰沉的可怕。
秦念念是又驚又喜。
她挽着陸任的手,嬌滴滴的說道,“任哥,都是我不好。不然我就跪在門口,直到時清姐原諒我。”
說着,秦念念是真打算下跪。
陸任及時将她拉起來,冷漠的看着緊閉的大門,“我現在倒是希望她能說到做到,況且這次來,我隻是聽爸的話。是何時清不知好歹,以後就算她想回來,我都不會讓她稱心如意。”
最後一句話,陸任是咬牙切齒說出來的。
秦念念勾了勾唇。
身後的門突然打開。
陸任沒回頭,唇角勾起一抹嘲諷的笑容。
“何時清,就算你現在想回頭,我也……”
話還沒說完,一盆涼水從頭頂落下,順着頭發絲嘀哒哒的流在地上。
“哎呀,你們還沒走啊。”時清像是才發現他們,驚訝的捂住嘴。
本以為時清還會跑來道歉,過來哄他。
但時清立馬又将門關上。
隻剩下跟落湯雞的兩人。
秦念念稍微好點,但她離陸任太近。
即使時清将水都潑到陸任身上,秦念念身上也濕透了。
一股寒風吹來,刺骨的寒意從棉服傳來。
濕透的棉服沉甸甸的,身上是又黏又濕。
過往的行人奇怪的看着他們,讓兩人格外的難堪。
“任哥……”秦念念凍得瑟瑟發抖,嘴唇發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