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掉可以,但我的工資必須發給我。否則,直播間的夥伴會幫我撥打勞動局的電話。“
時清一點不怕程晏。
程晏怒氣上湧,牙齒咬得咯吱作響。
在直播的作用下,他無法讓時清下播。
憋屈的讓财務,将她這個月的工資交給她。
時清并沒有接,“之前我談了很多單子,可都被肖安的部門将我的獎金瓜分掉。怎麼辦呢……“她故作苦惱,”要不還是問下直播間,遇到這種問題怎麼辦。“
若是之前的時清難搞,那現在的時清,是讓程晏找不到報複的辦法。
吃了蒼蠅又吐不出,隻能硬着頭皮讓财務,計算出時清之前談下的單子。
這一算下來,獎金都有12萬左右。
程晏的心在割血,祈禱江舟白的電話能打通。
數次無法接聽,他認命的讓肖安把錢吐出來。
用現金的方式,交給時清。
程晏目光落在時清數錢的動作,使勁壓抑自己想扭掉腦袋的沖動。
想着隻要江舟白回來,時清還是得将錢吐出來,才沒那麼憋屈。
時清将錢數好,放進帆布包裡。
将辭職信遞給程晏,笑眯眯道,“程總,貴公司目前不适合我發展,我想辭職。“
程晏以為自己聽錯了。
直到感覺掌心冰涼的紙片,看清上面的白字黑字,他才确認,這是真的辭職信。
差點壓抑不住快要溢出的喜悅,他狐疑的盯着時清,“你真舍得辭職?“
“那我不辭職了。“時清作勢要收回辭職報告。
程晏立馬避開,嘴角的弧度怎麼都壓不住。“我馬上給你批。“他意味深長的看了她一眼,”希望你後期回來的時候,不要太難看。“
他笃定時清在鬧。
将辭職文件批下來的時候,程晏笑得肆意,“甯時清,走的時候簡單,回來的時候難。你如果開直播逼迫,那就是自取其辱。“
總算脫離火坑的時清将工牌遞給他,“那倒不用你費心,咱們再也不見。“
瞧了瞧辦公室的設施,裝修的跟程晏的形象一樣,一股流裡流氣的感覺。
但就這種不幹實事的人,當上總監。
舒舒服服的躺在辦公室吹空調。
相反幹事最多的時清,每天在外風吹雨打,喝酒喝的差點胃穿孔,卻被所有人都看不起。
多看了一眼都覺得晦氣。
時清收回視線,潇灑的離開公司。
臨走的時候,那些垃圾都給了同事處理。
肖安站在落地窗前,看時清離去的背影。
“她不會真的離職吧?“
走的太灑脫,倒是讓他感覺不對勁。
程晏點燃煙,煙霧擋住他陰翳的目光。
“她就算想回來,我也不會再讓她回來。“
肖安自然是跟程晏保持同樣的想法。
每次提出什麼意見,甯時清都要跟他們作對。
人走了,就沒人再限制他們。
既然走了,那就永遠别回來。
……
【主播,你辭職後該去哪裡?】
【現在大環境這麼差,突然辭職,怕是都不好找工作。】
時清琢磨了一會兒,大城市的喧嚣吵得頭痛。狹窄的單間,擠得她連轉身的空間都沒有。
滬市的消費太貴,她也不想給别人打工。
主要是,時清手裡沒多少錢。
思考了一會兒,漂亮的眼睛映襯着天空落下的晚霞,“我準備回鄉下。“
直播間僅有的二十來人,聽了都不可思議。
【去鄉下能幹什麼?】
【主播是要去鄉下種地?】
時清回答他們的問題,“當然回鄉下住大房子。“說完,她便下播,關掉手機。
按照模糊的記憶,她訂了機票。
收拾了出租屋的幾件衣服,便飛往鄉下的老屋子。
看着窗外的雲層,離滬市越來越遠。
最終落在了西南區域的雲南。
再客運站坐大巴,往落山寨的方向去。
這是坐落在高山内的小山村,路邊盛開的鮮花,對着時清緩緩綻放。
藍天白雲,溪流緩緩流動,上面飄着花瓣。
陽光從層層紫色花瓣穿透,照在時清的臉上。細碎的光跟跳動的精靈,為她蒼白的臉頰染上一抹胭脂。
雞鳴狗叫,風景秀麗,高山聳立在雲中。
景色十分的好。
村子中還有小攤,擺放着一些瓶瓶罐罐,不過沒有外人來,這些陶瓷罐蒙上了灰塵。
裡面有個小超市,供村裡人買日用品。
有熱心的村民,将時清帶到了目的地。
是個廢棄的小院子,裡面是個小樓房,爬滿了紅色三角梅。
門口盛放着漂亮的藍花楹,地面都是紫色的花瓣。
但因為長期沒打理的緣故,雜草橫生,籬笆也落下一塊。
瓦片滑落,灰塵大的離譜。
一看就很久沒人住。
這是曾經照顧她的老奶奶,在去世的時候,将房子鑰匙給了她。
院子内擺放着很多破敗的花盆,有很多枯萎的花。
小院的旁邊,堆積着很多磚瓦。
看上去好像是燒窯的地方。
觀察一周下來後,能得出老太太生前是很愛生活的人。
時清轉悠一圈後,回到小院子。
在這段時間,時清也不忘開啟直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