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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總角之宴(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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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的促膝長談後,陳京觀再醒來已是第二日午時。

他摸着空空如也的肚子,想去廚房尋些吃食,卻在出門時瞥見了昨日那封紫紅色的請帖。

他昨天拿到的時候沒打開,如今打定主意要去了,自然要看看蔣铎到底意欲何為。

不過這請帖如同蔣铎一般含糊其辭,上面點明了地點,但有關時間的部分隻說了一句“晚宴”。

陳京觀看着,有些玩味地蹙起頭,他甚至能料想到蔣铎會以自己居功自傲為由再與蕭霖告狀。

他不能說不在意,從他四月進京以來,蕭霖的書房有一半空間都累着彈劾他的折子,而蕭霖對此閉口不提,故而縱使外面議論紛紛,他卻沒有受到一點影響。

陳京觀想到這,輕輕歎了口氣,将手裡的請帖收起來,邁步走出了自己的房間。

此時一夜微雨的潮濕已被午後的陽光蒸發殆盡,空氣裡屬于昨夜的氣息不見了,他擡頭看了看平海的房間,屋子裡似乎沒人,就連兩個小孩的房門也敞着。

家裡突然就剩了他一個。

不過這樣的甯靜沒有維持很久,門口的馬夫便叩響了院門。

“小奴受丞相之命,特來請少将軍去蔣府。”

那馬夫不像昨天來送貼的小厮,看起來應當是蔣铎特意從外面請來的人,他見到陳京觀時臉上隻有谄媚和膽怯,微微屈膝迎在陳京觀面前。

“怎麼,丞相這麼确定我一定會去?”

陳京觀嘴上說着,手上整了整剛才随意披着的外衣,而眼前的馬夫不清楚眼前人的脾氣,隻好将腰彎得更低了以示恭敬。

“也罷,難為你做什麼?”陳京觀喃喃自語,他看馬夫還是低着頭,便繼續說道,“不過我還有些東西要拿,你可願再等等?”

那馬夫順從的點了點頭,不敢在門檻上多做停留,小跑回馬車旁候着。

陳京觀本想着叫他進來等,但最後還是沒有開口,轉身進了裡屋将自己穿戴整齊,臨走時拿着筆墨在書房的紙上寫下“戌時”,然後提着蕭霖賜的那把劍出了門。

“你的賞銀我給你,但是你不用送我,原路回去即可。”

聽罷陳京觀的話,馬夫手上馬凳子停止在半空,他滿臉困惑地看着身邊的人,但是陳京觀沒有再作解釋,從袖子裡拿出一兩銀子給他。

“你東家怎麼和你說的你就怎麼做,我會随着你一同去。”

馬夫手裡攥着那枚銀子,心裡雖然有些害怕但還是應下了,照例吆喝了兩句,朝進城的官道上走去。

而陳京觀依舊選擇了平日走的鄉道,不過他與馬車沒隔多少距離,他勻着速度時不時和馬夫示意一下。

等着這馬車越靠近阙州城,那馬夫的聲勢就越足,手裡的鞭子就越響,不過陳京觀明白,這一切都是蔣铎授意的。

這馬車制式繁雜,上面的绫羅珠翠随着風搖曳作響,如今加之馬夫的虛張聲勢,路兩旁的人時不時就側目以觀。

不過看到這些拙劣的手段,陳京觀倒有些想要發笑,他越發相信蔣铎不過是崇甯的棋子。

等着日頭微斜,陳京觀與馬車相繼進了阙州城,那馬夫朝着陳京觀的方向微微低頭,然後沿着西側的城牆走了,而陳京觀把馬拴在了城門口的茶攤旁,緩步朝中心走去。

蔣铎的宅子在阙州數一數二的地段,無論是離崇明殿還是離東西市都很近,而好巧不巧,蕭霖原要賞給陳京觀的宅子,就在隔壁街。

陳京觀走着,就路過了那處院子。

那裡如今依舊閑置着,不過在主街上有這麼一處空着的房産,實在奇怪。

陳京觀想着,稍稍傾身去望,但是那院門緊閉,門口的台階上是久無人居的塵埃,屋檐上的燈籠已經被風雨摧殘的隻剩個骨架。

他有些納悶,想了很久依然想不起這曾是誰的住所,而那門上的牌匾也不知何年就讓人卸走了。

“你聽說了嗎?這宅子鬧鬼。”

路上兩個小孩打鬧着從陳京觀身邊走過,看上去年歲不大,其中一個稍高些的吓唬着看起來更瘦小的那個,而他剛一說話,就被旁邊的小孩一把拉住了。

“我娘說那裡面埋着死人,一般人壓不住,官府也不敢拆,怕把鬼神放出來。”

兩個小孩越說越玄,最後把自己吓到了,面面相觑了一番連忙扯着步子跑開了,而陳京觀回頭看了他們一眼,又側過身看了看這個宅子,不做聲響地繼續朝蔣铎府上走去。

此時的蔣府側院,蔣家的管家正忙着打點請來的樂工,一堆花團錦簇的美人紮在小小的房間裡,脂粉香混合着她們額頭冒出的汗,氣味不算好聞。

幾個性子有些急的嘴上抱怨了幾句,讓管事用白眼頂了回去。

如今已是酉時,離最初安排的上台時間晚了一個時辰,可她們每次派人去問,管家都回複說貴客還沒來,讓她們再做準備,而她們上台前不得飲食,如今饑腸辘辘,人也站乏了,難免怨聲載道。

不過角落裡坐着的女子好似并不在意,她手裡把着自己的琵琶,有意無意地撥弄着,而她身邊那個同樣樣貌出挑的女子時不時活動活動手腕。

她今日彈不了琴,便随着師父來吹箫,隻是手上的動作做久了還是覺得手心隐隐作痛。

“好了,收拾收拾上台吧,今日是丞相府裡的大事,你們都機靈點。”

為首的管事沖着屋子裡吼了一嗓子,裡面的樂工便像受了驚的雀兒般抖了抖,出聲應了一句,從小門裡魚貫而出,而坐在角落裡的女子并不着急,她等着屋裡子的人都走完了,才微微朝管家欠身。

“有勞您,我何時上場?”

管家擺了擺手,相比之前對尋常樂工,對她的态度要和緩一些。

他遞給那女子的徒弟一把團扇,出聲安撫道:“霜栽姑娘再等等,您的好戲得最後再上。”

霜栽點頭,道了聲謝後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而她身邊的徒弟用手裡的扇子有一下沒一下地給她扇風,想要說些什麼,卻又欲言又止。

這時的蔣府前院,陳京觀由小厮迎着朝正廳裡走,他沒進來前隻覺得這蔣府真大,進來後才看清了其中的玄妙。

内部造景的水車立在庭院裡,如今夕陽灑進去,像是在一輪一輪淘洗着金砂,再往裡走,一條長廊連同東西廂房,牆壁上全是雕花,漆紅的柱子一直延伸到内廳,而那内廳的牌匾下,就站着蔣铎。

那一日在崇明殿擦身算是陳京觀離蔣铎最近的一次,之後他本來就不常去上朝,每次去的時候也與蔣铎分列文武兩側,如若不是今日蔣铎特意邀請,他恐怕真的不想與蔣铎同堂飲食。

“蔣某之幸,終于是将少将軍盼來了。”

蔣铎看見陳京觀,一改平日的傲慢,主動上前問候了一句。

不過他的的話裡滿是陰陽怪氣,而有江阮在前,陳京觀覺得這世上沒有人能比過他了,此時也無心再與蔣铎打嘴炮,便應了一聲好,随蔣铎朝宴會廳裡走。

“今日的菜肴特意選了雍州的口味,還希望少将軍能喜歡。”

蔣铎一邊走着,一邊繼續用話擡着陳京觀。

其實從那架馬車開始,陳京觀就知道他的用意了,不過他想要幫自己營造一番擁兵自重的樣子,他倒也不介意,畢竟越是張揚的人在旁人眼裡倒越是安全。

“喜歡,自然喜歡,丞相心思缜密,我唯有好好享用才能全了丞相的心意。”

陳京觀此刻出口,也不在乎什麼禮法了,他隻用順着蔣铎的意思往下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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