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和洛辭徽是踩點到的，還真不知道有這麼一出？

聽劉義文的話，是高磊在面對萊昂的時候主動說自己和洛辭徽沒到？

賀知意再心底冷笑了兩聲。

雖說按照副本裡的規則，隻要自己沒遲到耽誤工作，高磊這兩句話對自己造不成什麼實質性的危害。

不過這種事情說出來……怪膈應人的。

很惡心。

和于斯奇這種光明正大的僞君子比起來，高磊這種沉默的小人更讓人讨厭。

更何況自己根本沒有對高磊和劉義文做出什麼不好的事情，賀知意不懂高磊這股莫名其妙的敵意是出自哪條清奇的腦回路。

估計是神經搭錯了。

高磊沒說話，賀知意隻聽到劉義文繼續追問：“好，我姑且覺得你認為賀知意是個危險的人，那你為什麼要幫于斯奇？他難道是個好人？”

提到于斯奇，高磊不知是哪根敏感的神經被觸痛到了，他的語氣中帶着些許惱火：“夠了，我不就是把自己的工牌借給他嗎？”

工牌？

賀知意想起來了。

員工守則第三條：在馬戲團中，請保管好自己的工牌，不要丢失。

這高磊的膽子居然這麼大，工牌都敢外借？不怕于斯奇反手把他工牌扔了？

“反正隻說工牌不能弄丢，又沒說不能外借……”

兩個人說着便走遠了，後面再有推搡吵鬧的聲音，賀知意也聽不清了。

賀知意聽到這些，心裡到談不上多憤怒。

除了有些膈應之外，他心裡更多的是疑惑。

于斯奇到底幹了什麼？

先不說蘇钰、王落兩個人間接因為他而死，趙恒還死心塌地地跟着，現在就連高磊都在暗中偏向他。

這才是賀知意看不懂的。

高磊對自己都有敵意，怎麼可能偏向于斯奇呢？

難道是道具？

罷了。

賀知意搖搖頭。

現在不是想這些的時候。

鏡子又大又沉，不過好在鏡子底下有輔助移動的滾輪，倒是能省不少力氣。

倉庫深處堆了許多不常用的道具，也有不少大型道具，賀知意一邊推着鏡子，一邊小心避開這些道具，以免碰倒了。

不過就算賀知意再小心，鏡子上的黑色絨布已經不小心被卷入了鏡子下的滾輪之中。

“嘩啦——”

絨布落到地上，露出了背後的鏡子的原貌。

這是一面長橢圓形的鏡子，外框繁複的雕花是西式風格，鏡框上嵌滿了各式各樣的寶石——這華麗程度不像馬戲團表演用的道具，倒像是哪位貴族的私家珍藏。

賀知意撿起地上的絨布正要蓋上去，耳邊忽然響起一道聲音。

那道聲音壓得很低，聽不出男女，像從很遠的地方傳來，直擊人的靈魂，充滿了蠱惑的意味。

“年輕人，要和我做個交易嗎？”

賀知意轉頭，發現是這面鏡子發出來的聲音。

鏡面上出現一個混沌的漩渦，聲音就是從這個漩渦裡面發出來的。

“我知道你想要什麼……我知道你們每個人内心深處的欲望……”

“你想要……你的家人……對嗎……我的孩子……”

賀知意起了興緻，他從善如流地問道：“你想要什麼？”

“我想要……那個少年的靈魂。”

“誰？”

“你身後的那個少年……他的身上有最純淨的靈魂……”

“隻要獻給我，我就能實現你的欲望……”

“你說的很有道理，鏡子大人。”賀知意哼笑一聲，“雖然我不知道你是誰，但我想告訴你——沒門。”

“嗬嗬嗬——”鏡子中一道道黑紫色的氣息從鏡子中飄了出來，慢慢凝聚成一個人形的東西，臉上除了一雙眼睛之外沒有别的五官，它站在賀知意的面前，“你以為自己能擺脫我？雖然你的靈魂……不過也足夠了……”

“噗——”賀知意忽然笑出聲來，“雖然不知道你是個什麼東西，突然出現在我的面前還說這樣讓人讨厭的話……不過有件事我需要告訴你，你拿不到我的靈魂——”

“嘭——”

一顆子彈穿透黑霧，将那團人形的東西打散。

賀知意感覺鏡框上的寶石都暗淡了不少。

“原本我還擔心，你藏在鏡子裡面我該怎麼解決你。”

“既然你自己送上門我就不客氣了。”

賀知意冷冷地盯着鏡子，語氣中泛着冷意。

“這位大人，時代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