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姓和難民間的矛盾暫時安定下來,薛槐被洗幹淨帶去了郡守府,專門給那個難民小孩看診。
“人已經發熱好幾天了,最近身上也長了不少膿瘡,我這翻遍醫術也沒見着這樣的怪病。”原本的大夫直搖頭。
薛槐檢查了一下小孩的情況,沒說什麼,倒是看了一眼時安。
這小孩應該就是第一批發病的,如今算是非常嚴重了,要不是每日熏艾草怕是早就撐不住走了。
隻是這個艾草可以防治疾病的事聽說是時刺史說的,可除了師傅好像這天下并沒有人知道這事啊。
薛槐甩了甩頭,丢掉這些七七八八的想法,嚴肅地說道:“目前的病症就是發熱、長膿瘡。發熱一直消不下去也不行,所以還是先想辦法消熱吧。”
然後又看向封遲野幾位,“雖然消熱對我來說不是什麼難事,但畢竟病因還沒有找到,依舊有可能複發。”
聽見這話,大家也點點頭,之前也有一直在排查原因,隻是如今大雪紛飛的也不好找。
看薛槐開始動手救治,幾人便回了大廳。時安路上一直皺眉,如今百姓和難民矛盾看似穩定但依舊還存在。
如果薛槐不能有效治療怕是後面百姓的情緒反撲也會更加厲害,關鍵是現在天氣回暖病菌會更加活躍,到時候也不知道會不會更糟。
看出時安的憂慮,封遲野自然來到他的身邊,牽起了他的手:“别擔心。”
時安看向他點點頭,到沒覺得不對,畢竟這些天封遲野時常拉他的手,拉着拉着也就習慣了。
“哥哥!”時樂從另一頭飛奔過來。
這小時樂來到易水城之後就一直被安排在了院子裡,不允許出門,吳疾則是接手了照顧時樂的任務。
“時哥,還在忙嗎?”吳疾看前面的官員走遠了,才跑過來說道。
時安點點頭,抱起時樂,“是啊,後面還有得忙哦。”
“哥哥,好想你哦!”時樂除了晚上幾乎很少看見時安,這時看見哥哥都恨不得貼在一起。
“嘶,樂樂,你的臉上怎麼冰冰的?”看着嘴角還有水漬。
“哦,他呀,早上起來看見可可在那啃雪,好奇地不行,後面也不知怎地和可可比起啃雪來,還好發現的早,不然嘴巴都要凍壞了。”
吳疾在一旁說道,說完還點了點時樂的鼻子。時樂則不好意思躲在時安的懷裡。
“哎喲,樂樂,這雪很髒的,可不能亂吃啊。”時安一邊說一邊給時樂擦嘴。
“你看看你,吃的一嘴雪…吃雪?诶!等等,不對!”時安想到什麼聲音突然放大。
封遲野疑惑的看向時安,隻見時安驚喜擡頭,“我知道了,我知道病因了,雖然是猜測但八九不離十!”
時安高興的把人往吳疾懷裡放,然後拉着封遲野就去了側邊小院子,“吳疾,我們忙去了,樂樂還是交給你哈!”
“哎…,時安哥這跑的也太快了,啥事兒這麼急。”吳疾喃喃道,随後撓撓頭抱着時樂回去了。
郡守府大廳……
一行人站在一旁焦急等待。
“時刺史,你說真的會是這個原因嗎?”郡守有些焦急道。
剛剛時安把自己的想法說了一下,說病因竟然是城外水源!後面為了驗證,封遲野急忙派人調查去了,現在他們就在等結果呢。
“八九不離十了,之前雪災最嚴重時,城外到處都是凍死的難民,現在天氣回暖雪化了屍體也開始腐爛,自然會污染水源。”時安堅定道。
剛剛拉着封遲野去了側邊小院也求證過了那個難民孩子的母親,她确實給小孩喂了雪水,因為難民沒有柴火隻能喝生雪水。
時安可以确定應該就是這個原因,等調查的人回來就可以針對這個病因來進行行動安排了。
封遲野低頭沉思一會後也點點頭,“嘉楠關常年打仗,有些戰場屍體衆多,鳥獸皆無。”
“偶爾行軍打仗經過時也能看見路邊有些病鳥,現在想來應該也是吃了屍體的緣故。”
“嗯嗯,屍體腐爛的速度很快的,且帶有很多髒東西,如果喝了被屍體污染的水或者雪是很容易得病的。”
時安盡量說一些他們能聽懂的詞語,聽完後大家止不住地點頭。
“有道理,腐爛的東西确實比較髒些。而難民那邊沒有井水,隻能喝雪,那确實有可能染病。”
“隻是現在已經有不少人染病了,雖然屍體也在加急處理,但感染的水源要怎麼辦?”
時安笑了笑,“這個不用擔心,隻要把水燒開,盡量不去打外面的生水就行,淮州水源還算豐富,等屍體處理完畢,水過段時間自己就會好了。”
“這麼神奇?”郡守不可置信。
其餘官員也露出驚訝的表情,和時安呆地越久,就越明白時安懂得多,現在他們都養成了習慣,一有問題就問時安。
時安正想解釋,就聽見一聲傳音,“報!”
前來的官兵跪在地上行禮,官員們一個個急忙湊過去過去,“快,直接說,是不是屍體污染了水源導緻得病的?”
“就是,就是,快點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