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上梢頭,時安躺在炕上精神亢奮,發熱的身體讓原本害羞潮紅的臉更加紅潤。
想起剛才隔着口罩的輕吻,時安抓着被子扭了扭身體,一臉嬌羞,“執之,他、他是喜歡我嗎?”
雖然剛剛被門口的下人打斷了,但他真的親自己了。隻是沒來的及詢問,封遲野就去了外面端粥。
畢竟時安已經一天一夜沒有吃東西了。時安摸着還在發熱的頭,就剛剛那一遭還暈個屁啊,他都覺得他完全好了。
隻是…躺在床上的時安皺眉沉思,自己喜歡執之嗎?
執之對他好,對樂樂也好。如果和他過一輩子自己肯定是願意的,但如果是男朋友呢……
時安陷入沉思,執之身材好,人品好,怎麼說自己都不虧,就是按照執之的武力來說,自己肯定是下面那個。
被子被抓地皺成一團,時安糾結不已。不知不覺又想到了剛剛的吻,時安摸了摸唇,竟然有一絲絲回味。
“時安?”封遲野端着粥進來,依舊是帶着口罩和布套。
聽見聲音,時安猛地把手縮回來,然後看向封遲野有些心虛地說道:,“執、執之你回來了。”
看時安臉上紅的不正常,封遲野放下粥輕輕湊過去摸了摸他的額頭,因為帶着布套溫度倒是沒怎麼探出來。
就是看着時安乖乖躺在床上,眼角微紅嘴唇紅潤的模樣,讓封遲野有些心跳加速。
“咳,臉怎麼這麼紅?還頭暈嗎?”封遲野溫柔詢問。
剛剛拿粥之前,封遲野已經給時安喂了點藥,雖然不能治療但也有緩解的作用。
時安搖搖頭,“沒、沒事!”總不能說自己在回味剛剛那個暧昧又意義不明的吻吧。
兩人視線交錯,暧昧的氛圍讓兩人迅速錯開。
“那個,外面的情況怎麼樣了?”時安轉移話題,現在的氣氛太黏糊糊的了,自己有點不适應。
“難民暴動,百姓鬧事比比皆是,目前淮州的官兵不夠用,我從嘉楠關那邊調了一些士兵過來。”
想起這些糟心事,封遲野也是内心一沉,如今淮州大亂,據可靠消息其他各州基本自顧不暇,倒也不必擔心。
“怎麼會?區區一天時間,怎麼會發展成這樣?”時安皺眉。
“時安,你還是不了解百姓們對瘟疫的恐懼,現在有些偏僻地區為了求得庇佑甚至用活人祭祀,還好發現及時沒有造成傷亡。”
封遲野一邊給時安喂粥,一邊和時安分析各地局勢與現狀。
時安靠在床邊,喝着封遲野遞過來的粥,“那如今,這病症可有什麼頭緒?”
雖然現在緩過來不少,但一提到病症,時安依舊深感悲傷。這個時代藥品匮乏,自己對中醫也不夠了解,幫不了什麼,怕是困難無比。
封遲野内心一揪,時安現在依舊沒有好起來,而且現在隻是剛開始,後面也會更加嚴重。封遲野抿着唇,内心急躁不已。
調整好氣息,封遲野沉聲開口:“薛槐拿自己做實驗,目前也染上病症,原本安排了人接替他,但他不願意,固執地要求以身試藥。”
時安一臉震驚:“他為何要這樣做?”
“師門所傳。”藥王一脈一直是大璃最好的大夫,因為他們代代以身試病,找出病症,用身體研制藥品。醫道之首的位置便是這一代代人犧牲得來的。
時安點點頭,對這種人由衷敬佩,每個時代都有屬于他的英雄,或許薛槐就是這個時代中的其中一個吧。
……
兩天後,淮州各地趨于穩定,方禾,餘靖兩位副将巡視各地防止再次出現這種情況。
隻是方禾這次卻帶來了一個消息,北離州難民爆發,主城失守,七皇子蕭忠璃攜家眷往晉州而去,看樣子打算棄州而逃了。
封遲野聽着這個消息,淡定喝茶。元長安意味不明地勾起唇角,隻剩蕭重璃在一旁皺眉沉思。
“将軍,如今北離州成為無主之城,我們…”方禾有些激動,他們跟着将軍不就是等着這一天嗎?
大璃這些年一直在走下坡路,如今正是換主的好機會,他相信将軍肯定對北離有想法!
“重璃,去吧。”封遲野道,随後一頓又說:“把元長安一起帶去。”
蕭重璃似乎想通了什麼,答道:“好。”
方禾激動地向封遲野請求:“将軍,北離畢竟是屬下家鄉,便讓屬下一起過去吧!”
封遲野點點頭,如今北離州不足為懼,難民良莠不齊難成大事。而北越因為雪災損失慘重,而北離又背靠淮州,他們倒也不敢輕舉妄動。
“如今病症傳染原因已知,但依舊沒有根治的藥物,你們此行務必小心。”封遲野叮囑道。
想起還在房間正在經曆病痛的時安,封遲野喉間一哽,心如刀絞。
“是。”
衆人也從剛剛的情緒脫離,時刺史的病症越來越重,将軍身上的氣壓也是一天比一天低,看着将軍每天守在門口的樣子他們心裡也不好受。
蕭重璃歎了口氣,誠然時安在封哥的心裡占據了很重要的位置,看封哥的樣子内心怕是急瘋了,希望藥品趕快研制出來吧。
出了門,元長安走在後面,一臉愁容,有些苦中作樂道:“诶,将軍現在多了很多人情味啊,還關心我們安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