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今年三月份。”時安迷迷糊糊地回道。
三月份是時安自己的生日,以後他也打算用自己的生日。反正記得原主生日的人也沒幾個。
“還有兩個月就可以……”封遲野靠近時安的脖子,像是一隻正在等待獵物成熟的野獸,他磨了磨牙,最後溫柔地親了親。
時安不知道為什麼,突然覺得有些後背發涼,隻是剛剛放縱現下已經沒有精力想太多了,還沒聽清封遲野後半句話就睡着了。
看着睡着的時安,封遲野頂着剛剛又來勁的下半身無奈一笑,“安安,睡吧。”
早上一早,兩人就開始分開行動。
要提取大蒜素,就要有玻璃瓶和大蒜,時安之前剛好告訴了崔城如何制作玻璃,如今隻要派人去知會一聲就好。
至于大蒜,北離百姓家裡就有,雖然需要的數量很多但也能收集到。
大蒜素的制備還需要兩天,所以時安先去了傷病營,雖說傷口可以縫合,但卻沒有人真正的縫合過,依舊需要時安的理論支撐。
來到傷兵營,還沒進去就聞到了濃濃的血腥氣,以前沒經曆過戰場的時安在這裡,終于看見了戰争的一角。
帳篷裡面空氣渾濁,光線暗淡,七七八八的士兵躺在地上,一眼過去根本沒有盡頭。
血腥味混着藥味讓人呼吸不暢,士兵臉上是滿滿的麻木,即使時安帶來了可以醫治的消息,也依舊沒有改變這裡的壓抑氣氛。
時安帶着口罩,瞳孔地震露出不忍,内心受到極大的沖擊,斷腿的斷手的比比皆是,那一個個醜陋的傷口讓時安有些害怕又有些反胃。
看出他的不适薛槐連忙拉住他的手,“時刺史,這裡髒亂還是先出去吧,縫合的話一個個擡出來也是可以的。”
時安眼神一狠,咽下生理不适,眼前的人都是為了大璃,都是為了我們這樣的百姓,自己怎麼能就這樣退縮。
如今大璃内部也不算安定,自己遲早會見證戰場,那麼就從這裡開始!
閉了閉眼,時安深吸一口氣,“我沒事,薛槐,把軍中的所有大夫都叫過來,我有事安排,這樣的環境是絕對不行的。”
看出時安好了很多,也知道時安有時候對一些事情很有見解,便直接安排去了。
時安雖然不知道治病救人,但是也知道病人要通風透氣,保持幹淨衛生。
如今時間緊迫,時安也賴得去看那些大夫不信任的眼神,直接拿出封遲野給的令牌有條不紊地安排下去。
“傷病營每個帳篷隻安排十個人,然後由會寫字的人記錄每個床上的士兵情況,然後挂在床頭。”
“如果帳篷不夠就現在建,之前難民使用的帳篷也可以回收利用,隻要好好清理幹淨就行。”
“關于縫合,專門安排一間帳篷,由薛槐帶領一邊縫合一邊輪流學習。”原本想問薛槐會不會縫合,誰知道這人一臉躍躍欲試。
知道這樣有點不把人命當回事但不試試就得流血而死,所以時安說了一下理論就讓人自由發揮了。
把最嚴重的士兵擡了上來,還沒等時安愧疚就有好幾個士兵自告奮勇。
“時刺史,是時刺史吧,我聽大家這樣叫你。”自告奮勇的士兵躺了一排,一個被傷到腹部的士兵艱難說道。
他傷的很嚴重,腹部的血浸染了上半身,因為失血過多,他臉色很是蒼白。
旁邊的大夫一個個不忍地撇過頭,這種程度對于他們來說隻能等死,根本不可能治好。
“是,是我。”時安連忙蹲下,這隻是一個看着就隻有20左右的年輕人,時安眼神濕潤,内心難受極了。
“時刺史,我們原本就是沒救的,我知道的,隻是現在你給我們帶來了希望,所以我們願意用這殘破之軀去搏那個渺茫的希望。”
時安内心感動,握住他的手,“好!我答應你,我們會成功的,都會活下來的。”
“嗯。”
看着他被擡進去,時安轉身對各位大夫行了一禮,“還請諸位盡力而為!”
受到場面鼓舞的軍醫們一個個更加堅定,“是!”
縫合很順利。
從開開始的歪七扭八到後面的整整齊齊,所有大夫都試了一遍,其他都沒問題,就是痛了點,畢竟現在的沒有麻藥隻有迷藥。
但如今也依舊不能說完全脫離了危險,畢竟傷口發炎這一關還沒有過。不過這也是沒辦法,沒有止血藥,隻能先把傷口縫起來,至少這樣不會流血過多而死。
忙到天黑才把事情安排下去,時安揉揉疼痛的肩膀,看着一個個傷兵被陸陸續續安排好内心滿是踏實。
第二天,時安忙着看望不同的傷員并指出一些可行性想法,其他大夫就跟在時安後面奮筆疾書記着筆記。
如今倒是沒有人看輕時安了,因為時安說過的治療方案,都一一得到了驗證。
也就在這時,遠處一個黑影由遠而近。
“時公子,玻璃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