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林門派内雖有衆多子弟,但是普通的弟子習成武藝後是來去自如的。衆多門派的掌權者為了培養出對自己徹底忠心的鷹犬,往往都會這樣篩選死士,自小就開始培養。
死士要比普通弟子更沒人身自由,他們唯一的上升途隻不過是能和普通弟子一樣參與門派試煉,升到對衆弟子來說代表最高位置的守衛或護法。
大部分的孤兒在煉青嶺都待不過一兩年的時間,隻有她是個硬茬。對于她來說,隻要還能活着,隻要還有一口飯吃,她就不樂意去做那些自己不愛做的事情。
她突如其來的一嗓子把看守的二人吓了一跳,二人緊接着談論道:
“你看你看,關了三天還能吼呢。”
“我早就說了,普通的水牢哪裡關得住她。阿紅,”牢門外那名叫墨崖的弟子提高了聲音喊着,“許久未見,看來是裡面的老朋友都不在了,我要不再給你放點進去。”
牢門上被打開了一扇小窗,阿紅離牢門本就很近,她一眼就看見了鱗片上閃着的刺骨的寒光,聽見水蛇吐信的聲音充斥在她耳邊。
水牢内很快便傳來了撕心裂肺的慘叫。
“好久沒喂食了,原來是裡面的水蛇都死淨了,難怪她還能橫這麼久。”
“水牢裡還得放水蛇,真有你的,一般的人哪裡受得了。”
“順帶再餓上她幾天,出來之後就老實了。”
二人仍在牢門外叽叽喳喳着,阿紅驚恐地那些水蛇順着她的手臂纏繞而上,離她的雙眼越來越近……
她難以自控地用尖銳的聲音大叫起來,震得牢門外看守的弟子耳朵生疼。
“誰在裡面叫?”
從來沒有聽過的聲音語調平靜地從牢房外輕飄過來,看門弟子趕忙回複道:“禀、禀二公子,是……是個不聽話的小丫頭,來煉青嶺四年了,還是沒管住才這樣的。”
“還有你們管不住的丫頭,四年了還不聽話為什麼還不趕出去。”
“手下們看她是塊練武的好材料,才沒趕。”
“是嗎?放出來,讓我看看。”
“二公子,她的性子實在烈得很,出來了怕傷了二公子,二公子要不去挑别人吧。”
“有什麼好挑的,”門外那聲音冷哼起來,“反正最好的都給我大哥挑走的,剩下的那些平庸之輩又有什麼好留的。”
“是。”
水牢的牢門被打開了。看門的二位弟子早就在她脖子上栓了鐵鍊控制住了她,把她拖進了另一間牢房裡。
牢房裡早就布好了一桌飯菜,餓了幾天的阿紅本就饑腸辘辘,也不講究其他的東西,本能地抓起飯菜就往嘴裡狼吞虎咽地塞。
“還真是個烈性子,之前你們說,放狼都管不住她?”
看着牢房内狼吞虎咽的阿紅如秋風掃葉一般把飯菜掃了個七七八八,牢房外的少年開頭問道。
“放兩頭試試,讓我看看她到底有多厲害。”
“是。”
聽到要放狼,阿紅擡起眼來看了一眼。隻見牢房外站着一個身着白衫氣宇軒昂的公子,他那一身白衣在昏暗的牢房裡那樣鮮亮,仿佛是牢房裡唯一的光源。
這樣一個看起來養尊處優的人,臉上卻有着不屬于他這個年紀的陰郁深沉。
阿紅對此有些狐疑忐忑,但耳邊餓狼此起彼伏的吼叫聲很快打亂了這一切。
又是狼?阿紅心裡冷笑。這些人真的很奇怪,每次都隻會放狼來試她,為此折了不知道多少狼的性命。
這個少年明顯小瞧了她,居然還給了她武器。她一把把碗摔在地上碎成了碎片,挑了幾片大的碗片捏在手裡。
放進牢房裡的餓狼脫了繩,以極快地速度向她趕來,她扔了一片碗片出去。她的投擊一向都極其精準,很快就擊中了跑得最快的那頭狼的眼睛。
受傷的那頭狼倒在了地上撲騰着,另一頭狼也沖了過來。阿紅跑向角落順勢一跳,雙腳借助着牆面的助力,在極短的瞬間後空翻躲開了這頭狼的襲擊。
那頭狼還不及轉身的時候,她便已經穩穩地壓坐在了它的身上。她拿起手中的碗片瘋了一般地往那頭狼頭部的要害戳去。
頃刻間血流如注,那頭狼很快便斷了生氣。身下的狼沒了生氣後,阿紅靈敏地趕到那頭被戳傷了眼睛的狼身邊,用同樣的方法了結了它的性命。
這一切的動作都行雲流水,沒有片刻猶豫與慌亂。她看見牢房外的少年嘴角揚起了一抹笑意,鼓起掌說道:
“果然是好身手,我看并不比我大哥挑去的青岩差多少。這個丫頭,我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