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張三浩笑嘻嘻地領着李方度,把自己那點不懷好意的心思實施出來之後,赤紅霄不一會兒就在四方茶樓的一間廂房裡看見了一個在地上拼命抖動着的麻袋。
“人帶來了?”赤紅霄走進廂房内,看着地上被封了口的的麻袋此刻宛如一團灰色的大肉塊,裡面傳出嗚嗚咽咽的聲音。就仿佛張三浩和李方度綁來的不是人,而是一隻脂肥膘滿的大肥羊。
“帶來了。”張三浩解開那系口的麻繩,隻見麻袋裡蹿出一個帶着方巾的讀書人,細皮嫩肉的,年紀應該二十五上下。
他的嘴被布條塞着,整個人是被五花大綁地裝進麻袋裡的。他擡起頭看清眼前的三人後,口中嗚咽的聲音就更大了。
赤紅霄裝出不悅的神色,對着張三浩和李方度數落着:“我讓你們好生去請林秀才過來,誰讓你們這麼粗魯,你們這種方法和山上的山匪有什麼兩樣?”
“陳大哥,我們這裡都是些粗人,自然動手的時候容易不客氣。”張三浩笑着就把林秀才口中的布條給取了出來,引得林秀才一陣咳嗽。
“林秀才,我們這兒的事,我手下的人可跟你都說過了?”赤紅霄抱着劍,蹲下身來看着他。
“我……我的意思已經說過了,我不答應的!”林秀才趕忙拒絕。赤紅霄心裡也猜到了。
他們動手之前張三浩就跟她講過,這林秀才是這興濟縣内頂能寫字的人,因為這幾年科舉路上不順,有些心灰意冷,便索性在興濟弄起了替人寫字,買賣書本的小生意。
他一向都隻講究拿錢辦事,其餘的事一概充耳不聞。趙嚴崇勸他許久,他也隻勉勉強強地替他們拟了本花名冊,之後便閉門謝客了。
要想把他弄過來,隻能上點強硬的手段。
“唉,既然林秀才無意,那陳某也不強求了,讓我這兩位兄弟送你走吧。”赤紅霄裝模作樣地歎了一口氣,轉身便抽步離去。
她才剛轉過身,她身後的李方度就已經開始活動筋骨,伴随着張三浩不懷好意的笑聲,林秀才的慘叫聲馬上便如被開水燙了的豬一樣在她身後凄烈起來:
“你!你不能走啊!哎呦你不能走啊!”
“林秀才既無意,我又豈能有強留之理?”
“行!我答應了不就行了嗎,你們快住手啊!”
赤紅霄轉過身給兩人示意了個眼色,林秀才才從他們手中得以喘息。赤紅霄蹲下身拍了拍林秀才的肩膀感歎道:
“我早就說過林秀才不愧是飽讀詩書之人,心中自有大義的,百姓行此義舉,自然會鼎力相助,分文不取。”
“你……你們既然不給錢,那總得給我管個飯吧!”
“林秀才早說呀,我們這兒有吃飯的飯堂。今後你要有任何不熟的,你就跟我身邊這兩個兄弟說,讓他們每日都關照關照你。要是有人敢為難你,你也讓他們跟我說,我一定給林秀才做主。”
赤紅霄語氣凝重地交代完了一切,聽得林秀才一臉菜色。
他們幾乎是威逼利誘,直接以綁票的方式把林秀才給捆了來。林秀才雖然不服氣,但到底是往日裡不動粗的讀書人,再怎麼憋屈也打不過他們,隻能暗自裡吃了這啞巴虧。
“你們給我盯緊點,可别讓着林秀才張嘴亂說,一會兒要是讓趙大哥知道了,也不知道他會不會生我們的氣。”解決完林秀才後,赤紅霄低聲對旁邊的張三浩和李方度囑咐說。
張三浩拍了拍胸脯跟她打起了包票:“放心吧陳大哥,我們的嘴可嚴呢,保證也把林秀才的嘴也管得死死的。”
“我早就看那林聿賀不爽了,當初趙大哥勸他那麼久,他這個酸不拉幾的文人還這麼小氣,賣書也小氣!”張三浩憤憤然地抱怨起來,赤紅霄從他的語氣中也猜到,他應該往日裡就跟這林秀才有梁子結在那兒了。
果然不出赤紅霄所料。第一次比試結束後,赤紅霄看衆人近日辛苦,本想給大夥放一天假。但趙嚴崇卻表示剿匪之事刻不容緩,需要一鼓作氣,一番演講下來又激起了大家的鬥志。
因此本該是放假的第二天,諸位青年就一早又聚到這茶樓裡了。
經過赤紅霄這幾日大刀闊斧的改革和趙嚴崇的勸說,茶樓裡聚集的青年早已經超過了百人,人數比之前擴大了不少。雖增添了不少人數,但赤紅霄倒也沒有把人記錯了。
今天早上她剛對着花名冊點好了名,就發現一直在她身邊轉悠的張三浩居然沒來。
“這小子肯定記錯了,以為今天放假呢。”和她相熟的一個組長在她身邊提醒她道,“這小子最近把行囊都搬進茶樓裡來了,陳大哥你去二樓廂房找找他,沒準還在睡大覺呢。”
“也好,那你們先開始練吧。”